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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的脸色有点难看。
的确,是他在和白山吵架后放言不再来的,可谁让祖父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勒令他必须道歉,可盛安这辈子没向谁低过头,把厚厚的书在腿上一砸,昂着头,道:“书落下了。”
白山:“现在找到了?”
盛安依旧昂头,“找到了。”
白山转过身去,“找到就赶紧走吧。”
仿佛对面是什么讨人嫌的东西,一秒不想多看见。
盛安脸色黑了一层,他推着轮椅,迅速绕到白山面前,仰着头,质问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大晚上来拿书?”
白山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又是这种态度,仿佛他与他毫无瓜葛,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谁也挨不着谁。
一股火窜上了盛安的脑海,他声音尖锐,“这书是要送给你弟子,宋白的生日礼物。”
终于见到白山脸上的诧异与错愕,盛安脸上露得意的笑,“还说喜欢他,连他今晚生日都不知道。”
他把厚重的书在手上掂了掂,头仰得更高了,语气不疾不徐:“他确实招人喜欢,相识四个月,他几次三番地帮我,这次更是帮我把平从军部哄了回来,但老师你呢?”
月光下,白山抱着臂,目光仿佛穿透了盛安。
盛安脸上的笑消失了,他讨厌这种无视,他冷冷地回望过去:“老师,你我之间除了师生的称呼,还有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六年了,就是只流浪猫喂它几月也知亲昵,可是你,你的心根本是石头做的吧!”
似乎是诧异于盛安的幼稚,白山终于把盛安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拿起一旁的枪,径直向书房内走去。
“说完了,那就走吧。”
书房门砰然关闭,房中只剩下盛安一个人呆呆地望着门。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盛安发疯地把手边桌上所有书籍资料通通扫到地上,纸张在空中翻飞、落地。
“白山,你是不是有病!!”
书房外,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
白山稳稳地坐在书桌前,翻开相簿,对门外一声崩溃压抑地哀鸣充耳不闻。
终于寂静了。
白山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张照片,在灯光下仔细观看。
这是一张三十年前的老照片,拍照地点在天府山上。
两个英姿勃发的成年雄虫托举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年亚雌,他们脸上还没有岁月的痕迹,每个都笑得那样开怀。
白山的手指轻轻抚摸艳丽少年的笑脸,轻柔得仿佛生怕惊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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