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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平居眼中毫无波澜,如行将就木之人的平静,似是先前对他满心的怨恨都消失无遗,无清略有愕然。
荣平居自知大限将至,他盯紧无清,浑身散发着积怨之气,道:“我儿,究竟因何而死……”
此话一出,无清便知定是有人暗中告诉了他荣昌坤殒命真相。无清亦是在梁才伏法后,闲暇时知还说与他听方得知。
那时,二人坐在扬州小院中纳凉,绿杨春的茶香味萦绕在周边。知还唏嘘道:“梁才除了将可灭九族的大罪招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但凡他知道的,全部吐了出来。”
无清倒不意外,有的人,为了活命,自是什么都肯干得出。
“不过有件令人咋舌的事,你一定想知。”知还望向他,倏尔俏皮起来,“不妨你猜上一猜?”
无清哭笑不得,摆手无奈道:“一点提示皆无,你便叫我凭空去揣测。我看你逗弄我的花招是越来越多了……”
闻此,云楚岫悠哉地放下茶盏,飞扬的剑眉尽显调侃,讨打道:“这岂是逗弄?”他忽而伸出修长的手指,径直无清面前清冽的茶水之中搅拌一番,随后放进自己口中,将指尖沾染的茶水舔舐干净,言语轻浮道,“茶水甘甜,犹如你前些日子……”
单纯的无清怎可瞬时明白青天白日便肆无忌惮宣淫之人的话外之音?他清澈的眸中晕染着困惑之色……
可一瞧知还那意犹未尽的神情,联想起他说的前些日子,无清当下懂了——他这是故意提起那日自己被他手指俘虏得溃不成军……
粉嫩的羞红一直爬到他耳根,“你!”无清可谓是又羞又怒,立时起身,便要拂袖离去。
号称全大周认错状元的云楚岫从身后环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之中,登时乖觉地认错:“我错了……”
沁人心脾的玉兰香气包裹着无清,知还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小院中显得异常明显,一下子令无清乱了分寸,他在知还怀中挣扎了起来。
云楚岫轻吻他柔软的耳,来安抚怀中猫儿的不安,松开道:“不逗你了,我真的要同你讲那件事了。”
现在可是无清不想听了。
他气极了,“你爱同哪个莺莺燕燕讲便去同谁讲,哪怕讲个三天三夜都不碍事!我还得赠予你两壶烈酒,解你疲乏!”
云楚岫如同癞皮狗黏着无清,嬉皮笑脸道:“那些个莺莺燕燕哪有阿清这般知冷知热,温润如玉?我非要同你讲——梁才与赵大嵘打交道多了,赵大嵘也十分信任他,便将荣昌坤之死的真相在醉酒后一不小心吐露出……”
这件事果然成功转移了无清的注意力,他停下脚步,全然忘却了方才此人的浪荡之语,震惊道:“荣昌坤不是因病情药石无灵而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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