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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岫一条大长腿搭在把手上,坐也没个正形,闻着殿内龙涎香的味道,昏昏欲睡。
楚天阔那点子报复心思他岂能不知?以商讨国家要事为名,将自己圈在这后殿之中,故意晾匈奴人几个时辰,灭灭他们往日的威风。
然古语有云:兵胜于外,义强于内,威立于上,民服于下。楚天阔毫无平天下之才能,纵使晾匈奴人一天一夜,外邦人也不会真心臣服。此举满足的不过是他作为胜利方卑微的自大感。
云楚岫适时地伸了个懒腰,他可不再想与此种人呼吸同一片空气,起身慵懒道:“皇兄,时辰也差不多了,想来也震慑了匈奴,臣弟便先行告退。”
楚天阔摆摆手,眼皮微抬,道:“有劳皇弟替朕打发一下夷族人。”
后殿门缓缓打开,梁德英瞧见小公爷终于踱出,赶紧上前谄媚道:“小公爷,您可出来了!您可得帮帮老奴啊……”
他的眼神时不时瞥向前殿,面露为难之色。
云楚岫抽出腰际随身携带的羽扇,用扇柄敲敲他的宫帽,点拨道:“您老可真是越老越糊涂,皇兄近日忧心国事,龙体欠安。匈奴亚父与圣女既是客,尔等又何以怠慢?”
梁德英得了指示,恍然大悟:“多谢小公爷指示,老奴定会尽显我大周礼仪,必不亏待贵客。”
他目送小公爷离去,顿时扬眉吐气,对跟在身后的庆保道:“庆保,还不赶紧派人去将秋阑宫打扫出来,请亚父大人和圣女住进去。”
秋阑宫先前曾是墨王爷的母妃所居之所,因不受宠,格外破败与落寞,莫说住人,连乌鸦都不会在那筑巢。方才小公爷不还言不可怠慢贵客,梁公公又为何有此指令?
“这……”庆保显然没参透圣上的心思,在原地犹豫不决。
梁德英手持拂尘抽向他,“真是个迷糊东西!圣上都不愿见那起子野蛮人,自是要杀杀那群人的锐气!”
庆保摸向隐隐作痛的臀部,心里咒骂着梁德英,表面却咧嘴笑道:“公公教训得是!庆保受教了!”
他二人回到前殿,正巧看到魏忠安为亚父斟茶。庆保刚好从梁德英那受了气,正好拿他撒气。
庆保上前径直将一旁候着的魏忠安拉出殿外,不由分说便扬起手掌赏了他响亮的一耳光,骂道:“狗东西,建章宫如此尊贵的地界儿,何时需要你在这儿伺候?”
魏忠安仿佛习惯了这种日子,他立时跪下,奴颜婢膝道:“是奴才僭越了。”
庆保见他态度乖觉,心里的火即便未能发泄完,也找不到由头,只得就此作罢。
这一幕恰好落入云楚岫的眼中,联想起上次,他也是这般受庆保这帮狗奴才的侮辱。
云楚岫于心不忍,上前道:“若是你肯,本公爷大可将你调去太后宫中,远离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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