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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山雨欲来,和匈奴的战事一触即发,京中房价渐涨。
这天容珹觉得身体好些,便易容出门打算置办些铺面和宅院。他的品味前后一致,照样看中了先前的那条街。远远望见位置最好的那座宅院外面挂了“虞府”的匾额,疑惑道:“这是虞家哪位公子买的?”
“回主子的话,是您买的。”
“哦?”容珹意外地道,“带我去看看。”
跟着他的下属已经被容玙收买,先前清理过私宅里的痕迹。他镇定地带容珹往私宅的方向走去,却不料容珹和刚执行过一次暗杀任务的叶遥狭路相逢。
叶遥往左走,容珹往右走。叶遥往右走,容珹往左走。像是出于某种默契,两人精准预判了对方的走位,谁也不让对方过去。
下属后背发凉,隐隐冒汗。幸亏容珹易了容,否则必然要出事。
叶遥扶了扶斗笠,面纱下传来“噗嗤”一声笑:“你别动啊,我好过去。”
他不认识易容之后的容珹,容珹却忽然觉得这声音无比熟悉。
容珹让出道来,视线紧跟着刚才撞上的那人。对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两颊圆圆的,像一颗小甜桃。走路蹦蹦跳跳的,腰上挂着匕首,手里扣着软鞭,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意外地十分可爱。
容珹盯着叶遥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久到下属忍不住出声提醒:“主子,我们该走了。”
容珹“嗯”了一声。
下属开门,容珹回到陌生而熟悉的府邸。循着记忆,他在书房里轻松地翻出了自己的书画。
从前他在书房里谋划的东西比较要紧,因此没有留下字纸条的习惯。但他发现自己书画落款的时间,统统停留在了苏醒之前的几个月。而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笔名也没有再发布新的话本。
那段日子里,他到底在做什么?
宛如旁人烧了滚烫的开水在往他的头上倒,冒起阵阵青烟,容珹只觉得头疼。
他忍着头风发作的晕眩翻出卧房里的暗格,除了一些值得留念的儿时玩意之外,多了五个木头小风车。容珹望着那些小风车沉默,不知为何,心堵到呕出一口血。
下属从看见暗格里的风车起,就感觉事情不妙。见容珹吐血摔倒,惊慌失措地上前拍背:“主子!”
昏过去之前,容珹想,谁才是对方真正的主子?
身体和情绪不会骗人,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怀疑容玙有事情瞒着他。
容玙知道兄长因发现叶遥送的小风车引起头风再度发作,慌得要命。但很快他就不在乎叶遥的事情了。
容珹的头风症来势汹汹,多番昏迷又从剧痛中苏醒,即使用了药也收效甚微,仿佛倒退回最开始未曾治疗的情况。容玙揪着太医的领子质问:“怎么回事?往常也有头风发作,怎么会忽然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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