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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栖这才摆脱这块电子桌的诱惑,立马回道:“不不“阿姨,我只是来参观一下。”
樊姨已经利索地开始收拾房间了,便铺床边道:“来都来了,这么晚了,先在这住下吧。”
“谢谢您……”淮栖窘迫地伸手去帮忙,仍然坚持道,“只是住职员宿舍住一晚当然可以,我甚至可以为此支付费用,但我不会轻易签入职合同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拘束。”樊姨无奈地说,指着简朔道,“他是不是唬你了?”
淮栖看了一眼简朔,他笑而不语地在旁边看戏。樊姨安慰的声调似乎给了淮栖一点踏实感,他于是不看简朔,回头道:“嗯。”
他这声“嗯”里的憋屈感过于明显,樊姨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说道:“不要听小简瞎讲话。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姨再给你再抱床被子来。”
“谢谢……”淮栖于是乖乖地再次在电子桌旁坐下了。
“别紧张,考核仍旧是在你升入大二之后,没有改,我哄你的。”说完,简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先玩着,我下去和翘楚商量改动的事。”
他走之前对樊姨说道:“床上那箱子轻拿轻放。”
淮栖松了一口气,终于有闲心去量那电子桌,熟悉了它的操作之后,淮栖发现它并不只是一块尺寸大了好几倍的“透明平板”,他还拥有应一些更为先进的技术。当淮栖打开桌面上的智能管家时,他可以实时别出放在中央上的一只钢笔的品牌、质量、材质、甚至通过磨损程度推测使用时间等等,并将这些信息通过“智能展馆”似的通俗形式在二维空间上展示出来。
真实体验对于淮栖来说很是震撼。
他抱着新鲜感研究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现,发觉出了一个问题:简朔说考核时间并没有改,自己也没有入职资格,那他干嘛要突然告诉我,我被“暗箱”通过了?
因为淮栖这一程原本是要回家的,如果简朔直接提让他今晚暂时住在公司的话,淮栖肯定不会答应。
而简朔扯了个新话题转移了淮栖的注意力,以至于淮栖在急于反驳后者过程中,折中接受了前者——而且压根没察觉出他的意图。
淮栖:“……”
这人真是深得拆屋效应的精髓。
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就像个固执哭闹的孩子,被家长塞了块游戏平板就哄好了似的。
意识过来的淮栖的耳朵逐渐红热,低头看着这块“大平板”,摸到桌角的开关,生气地给他关掉。
……
樊姨是这里的保姆,善谈,喜欢关怀后辈。淮栖有点不敢和她交流太多——原因她说话也喜欢拖长调,而淮栖的奶奶也是。
淮栖是这样一个人。他很难像普通人那样痛快地倾泻,清理心绪,经常会把悲痛放在心脏里揉成一个小疙瘩。像他这样的人遇见意料之外的苦难时会平静、甚至会无动于衷,在普世人看上去好像是冷漠薄情的标配,但只有淮栖自己知道,这并不是他性格坚韧的体现——因为这个疙瘩牵连的痛楚会伴随他一生。
而樊姨的关切的声音和相似的声调正好触动到了这颗疙瘩,淮栖刚才有所波动的心情又回归了一片死静。但这种情绪没有浮现在脸上,淮栖勉强地扯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谢谢樊姨。”
“你比他们都乖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樊姨好像也很喜欢淮栖,笑道,“小简,翘楚,大西他们仨虽然性格不一样,但都可会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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