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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城寻着这种慰藉,慢慢凑往江时卿的颈窝处,贪求着他身上的味道,即使胸膛之间已没了空隙,也仍觉得不够,还想再近一些。

“我想你了江淮川,很想。”

感受着那人讨宠似的亲近,江时卿轻声笑道:“我在呢。”

两人许久不说话,只借着这半晌的清静时刻暂时摒弃烦扰,紧密相贴。等到无意瞥见架上挂着的甲胄后,江时卿才问:“计划进展得可还顺利?”

袁牧城说:“挺顺利的,饶琨派来的内线混在军营里,有专人盯着,乌森部那边,恩和按计划撤军,等饶舜和准备收兵后再发动突袭,继续拖住大渪军队,这时大渪那方准备收兵的军报也已传至萦州,待军报送至饶琨耳边后,何啸再带人到萦州西侧布置兵力,阻断两方此后的消息,让饶琨错以为大渪援兵将至,另一边,武霄也已跨过大漠在萦州南侧蛰伏,待我们这边一行动,就等着瓮中捉鳖了。”

“如今距离我见饶琨已过了近两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计划虽顺利,但破绽还是有的,所以越快越好,而且还要快到让他猝不及防。”

江时卿看他:“那是……今夜?”

袁牧城颔首:“今夜。”

——

圆月于薄云后乍现,清光向四方投去,却又柔得让人哀怨。一阵哨音哼着曲调在营帐中悠荡,顾南行换了行装,还没在营中走几步,远远便瞧见赖昌坐在推车上吹哨。

“夜间就别打哨子了,吵不吵?”顾南行走近后便撑着木轮,挤着他坐下了。

赖昌没理会他,只往旁挪了挪,继续用嘴吹着哨。

许是中秋已过,圆月渐缺,那调声理应悦耳,却偏巧在这夜间生了些凄楚。顾南行没再打断,只听他将那调子哼完,才问:“听这调,哼的歌谣?”

赖昌说:“小时候哄我阿弟睡觉时唱的。”

“很想他吧。”

“是他想我了。”

顾南行蹙眉乜了他一眼,哼笑道:“玄乎。”

原以为顾南行腰间别的酒壶是满的,赖昌本想伸手借口酒喝,哪知一掂,里头竟空得滴酒不剩。

“挂个空酒壶子做什么?”

顾南行一笑,单用指节叩了叩那酒壶,说:“今夜无眠,酒不能喝,就挂个酒壶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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