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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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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没有理会薛鹂的低泣,继续道:“你若能做到你说过的话,我可以放过你。你是如何喜爱乐安,便如何来爱我,直到我知晓了情爱的快活。若你不能叫我心生喜悦,你便埋在树下,继续陪着我吧。”

薛鹂听到放过二字,便什么也顾不得了,红着眼委屈地点头。

魏玠笑了笑,如同从前安抚她那般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

而后他微低下头靠近,薛鹂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抵住后脑不许她退缩,指缝间是她的发丝,她若用力躲避便会被扯得生疼。

唇瓣相抵,他微微启唇,不悦地提醒道:“张嘴。”

薛鹂又要哭了,只能屈辱地启唇,任由魏玠的唇舌如同试探般的在她唇齿间游走。感受到薛鹂的僵硬,他停下动作,微喘着气往后退开一段距离,皱眉问道:“你与乐安交吻,也是如此木讷吗?”

木讷?

薛鹂愣了一下,随即脑子嗡的一声响,像是炸开了一朵焰火。

轻薄了她还要出言羞辱她,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所谓的君子端方,都是惺惺作态,怎么敢说她是骗子,无耻!混账!

第44章

玉衡居很大,虽是留给魏玠一人的别苑,却有着大大小小许多屋子,有独属他一人的池塘与花苑,自然也有他用于放置珍宝的暗室。

薛鹂被关在了昏暗的屋子里,离前厅隔着一大片花苑。一个侍女在门外恭敬地守着,偶尔会来询问薛鹂需要什么。魏玠似乎没有要虐待她泄愤的意思,因此薛鹂的要求对方都会应允,却也会寸步不离地盯着她,无时无刻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便薛鹂换衣洗漱,或者要求去出恭,都无法离开侍女的视线。

然而薛鹂的哭泣与恳求也得不到她丝毫怜悯,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动摇她半分。

薛鹂惊惶不安的等了许久,心中仍抱有一线希望,倘若她温言软语地哄劝魏玠几句,兴许他一时心软便能放过她。谁知魏玠的出现,反而让她感到越发无望。

薛鹂的唇瓣被吻得发红,留着润泽的水光,她强忍着想要迎合魏玠,却又在望见他近乎漠然的表情后,脸上就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眼中立刻蓄起了屈辱的眼泪。

过几日便能嫁给梁晏了,她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事,只剩下一步之遥。她能嫁给心爱之人,能够享尽荣华再不用曲意逢迎。魏玠把她的美梦打碎,将她关在此处,即便日后她能脱身,必定也要引出数不清的流言蜚语,梁晏是否又能待她如初?

薛鹂的惶恐不安与羞愤,都在此刻化为了无尽的怒火,而她受制于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有去看魏玠的表情,只是低着头坐在地上发泄似地嚎啕大哭,口齿不清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魏玠没有安抚的意思,静静地望着她,语气平缓地说道:“我说了,要你说到做到,你的身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人。”他听到薛鹂略显聒噪的哭声,不悦地皱起眉,提醒道:“你若让我生厌,无法讨得我喜欢,我便不会继续留着你。”

薛鹂被吓得愣了一下,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还是不停地往下掉,满脸的泪痕极为狼狈,将颊边的发丝都打湿黏在了脸上,通红水润的眼眸更显楚楚可怜。

魏玠失去了兴致,于是俯身越过薛鹂,暂时打开了她脚腕的锁链。

他扶着仍在抽泣的薛鹂起身。“跟我过来。”

在死亡面前,其他的事俨然都变得不值一提,只有活下去才能想着往后的事。薛鹂听话地跟在魏玠身侧,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玉衡居的侍者们没有一人在意薛鹂,更不会心软放她出去。薛鹂甚至相信,即便魏玠要当场杀了她,也会有侍卫面无表情地拖走她的尸身,日后再无人知晓她薛鹂的行踪。

薛鹂越想心中越沮丧,直到魏玠将她按坐在桌案前。不知何时有人端来了一盆净水,魏玠便打湿了帕子替她擦净脸上的泪痕。

薛鹂闷不吭声的任由他动作,魏玠做完这一切,丢下帕子,拇指按在她的唇上,力道有些重,疼得薛鹂想要往后躲,却被他又扣住了脑袋。

“当真如此喜爱梁晏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似乎是真心向她求解。

薛鹂听到梁晏的名字,眼睫颤了颤,心中不禁酸涩,哽咽道:“你哪里懂得……你根本不是喜爱我。”

倘若能见她伤心落泪而无半点动容,那便不能算作是真心喜欢。从前是她眼拙,竟招惹上了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分明是个疯子,又哪里懂得什么情爱。

薛鹂自暴自弃,已经不想再装模作样,见她如此,魏玠也不恼怒,直言道:“我若懂得,便不会留你性命。”

此话一出,薛鹂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伸手摸了摸薛鹂的头发,说道:“天色已晚,先去用膳吧。”

魏玠的语气是平和的,可他的神情却总让薛鹂想到毒蛇,他的话语也像是毒蛇发出嘶嘶声,好似只要惹得他不悦了,下一刻他的毒牙便会毫不犹豫刺破她的脖颈。

此刻无论魏玠说什么话,落在薛鹂耳中都带了几分令她毛骨悚然的森冷。

一餐饭吃的味同嚼蜡,魏玠放下食著,问她:“可是不合胃口?你若有喜欢的,尽管吩咐便是。”

薛鹂僵硬地摇摇头。“没有。”

她已经许久不曾来过玉衡居了,也没有留意过魏玠的动向,几次相见他都是冷淡疏离地点点头,与她擦肩而过,并未有过任何异样,如今却闹成了这副模样,尽管已经被关在玉衡居三日了,她仍觉得回不过神来。

“你与乐安行过房事了吗?”魏玠冷不丁问道。

薛鹂正愁眉苦脸地想着如何讨好他,忽地听到他开口,疑惑地“啊”了一声,紧接着脸色涨红,羞恼道:“没有!”

魏玠没有多问,侧目看向窗外的景致,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说道:“鹂娘,和我说说你从前的事吧。”

见薛鹂脸色不好,他又添了一句:“不必对我说谎,我可以查出来。”

天色逐渐昏暗,魏玠的房里有很多烛台,照得室内明如白昼。薛鹂不想提及过去,她以前做的事实在不算光彩,相貌也不够美丽,因此她总忧心梁晏会想探知她在吴郡的事,何况她一直以来都刻意在引诱梁晏,若被知晓她一早便倾心于他,他必定会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图谋已久,两人的情意未免会多出几分虚假。

而魏玠问起这些,她便有些不耐烦,却也极力将自己说的无辜可怜,好让魏玠能生出些许怜悯,早日放她离开此处。

然而说到薛氏的族人,那些不耐烦便慢慢不见了,反而像是积压已久的怨气得以抒发,好不容易有一个倾听者,让她无需伪装得端庄良善,提及那些叔父们,她话里极尽刻薄,丝毫不留情面地贬损自己的亲族。甚至说起他们因战乱而遭到牵连的时候,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奚落。

其中有些事,魏玠命人去吴郡查她的过往时候已经知晓了。然而从薛鹂口中听到总是不一样的感受,她十分擅于添油加醋,说起从前的自己,更是见缝插针地向他卖可怜,以期望他能够动一动那微弱的恻隐之心。

魏玠对此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她便露出失望而怨怼的表情。

“吴郡曾有一位虞姓的郎君为你寻死,在家中自缢后被救下,确有其事?”魏玠说完后,薛鹂眸中闪过一抹讶异,显然是不曾料到魏玠连这件事都能查出来。

她略显心虚地移开了眼,说出的话却颇为理直气壮。“虞郎君一厢情愿,妄想拐带我私逃,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我自然不会理会他,谁知他便因此去寻死。是他自己要爱慕我,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男子大多擅长自作多情,以为一个女子对他笑一笑,说上两句好听的话,便是死心塌地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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