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呢喃(1 / 2)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在第一个巴掌落下的那一刻,也许是在偷偷溜出宫门的那一刻,或者根本就是是从相识的那一刻。
一切都是策划好的,一切都是从未存在过的,所说的“爱”与关切,想念与牵挂一切无法切实见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只有权利与财富,还有血淋淋的人头,和消逝的生命才是真的。
到最后,自己的所有真心只能无声地说给自己听。
说到底,其实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希尔,但却久久无法忘怀,希尔死前的面容一遍遍出现在梦中,越来越清晰,所有的毒打谩骂淡化,反倒是诱骗自己的那段回忆好似加上了一层柔光一般,明明全都是假的,即使假的很真。
“为什么人会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这样的执念。”
为什么人会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呢?
清晰的记忆就像是那犯贱的情感一样让弗洛伦斯恶心,恶心到要吐了。
心中甚至很庆幸,幸好把他杀了。
蕾丝回来看到了被拆封的信件,读了信的内容,带上了郡内几个精锐侍卫找到桑祈想要和他算账。
“我就问你。”蕾丝拿着信件,质问说“你这封信里说了你对薇尔莉所做的伤害具体是指什么?薇尔莉的死是和你有关吗?”
桑祈看着蕾丝手中的信,目光空洞,神色冰冷,连敬语都不用了,问:“你怎么有这封信?”蕾丝身后的几个侍卫听了都举枪指着桑祈,蕾丝摆摆手,沉着脸表示让他们放下了。
“这你别管。”蕾丝说“你回答我问你的就行。”
“我这封信是寄给奈莉的。”桑祈答非所问的说,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讥讽地笑了一下“也是,必然是被克莱丝拦下了。”
说罢,他也不多辩解,淡淡地将自己所做的事和盘托出,渣都不剩地吐露了出来。
“那薇尔莉死的那天呢?”蕾丝咬牙问,手握拳,压制着自己不打上去的冲动。
“不管你信或不信,只有那一次,我没有派打手去打她,但打手确实是在附近。”说着桑祈屏住一口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笑,合眼说:“虽然没有人明确这样说,但我想可能是为了躲避那些人,雪天路滑突然急转弯所以翻车了吧。”
“你还真是令人恶心。”蕾丝揪着他的衣领,怒道“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这个疯子!”
桑祈无话可讲,也不辩解,直直地看着蕾丝,问:“你要怎么处理我呢?”
蕾丝松开了手,吩咐侍卫把桑祈押下带回了公爵府,关进了仆人地下室的空房间。
事情被伯斯特躲在暗处的老仆人看见,蕾丝走后,此人走遍各大报刊,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卖了出去,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是怎么回事?”弗洛伦斯将报纸扔在蕾丝眼前,质问道。
只见报纸头版上是蕾丝身着正装的照片,上面赫然映着一行大字:伯斯特家落魄,新男爵惨遭康奥德公爵逮捕,原因不明!
内容大概是胡编乱造了一些蕾丝与桑祈的恩怨情仇,又说蕾丝成为康奥德公爵后一直嚣张跋扈,对郡内的贵族强收些苛捐杂税。
“您不会信吧?”蕾丝看着弗洛伦斯,见她脸色比平日又白了几分,唇色暗淡,皱眉问“陛下,您怎么了?”
弗洛伦斯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了,说:“没事,这上面写的我是不信,只是我问你伯斯特男爵真的被你抓了?”
蕾丝一愣,说:“是。”
蓝眸微微一动,问:“因为那封信的内容?”
淡绿的眸子弯了起来,说:“果然是您拆的信封,嗯,没错,是因为那封信,我也亲自问了他,他对自己伤害过薇尔莉的事情供认不讳。”
“那也不像话。”弗洛伦斯扶着额,声音都透着气虚“他好歹是贵族,管家翻车说到底也不是他直接为之,你把他关起来是打算怎么处理他?”
蕾丝双眉紧蹙,走到弗洛伦斯身边,见她满头虚汗,问:“陛下,您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医生来吧。”
弗洛伦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这话任谁看也不信,那样瘦弱娇小的身体,那样苍白的脸,蕾丝当即拉了铃叫了仆人来,薇尔莉死后迟迟还未找到合适的接替者,上来的是克莱丝前贴身女仆,现一等女仆安妮。
蕾丝让安妮扶弗洛伦斯回卧室,自己打电话叫了郡内的其他医院的医生。
“陛下应该是前几日天接连下大雪未做好保暖得了风寒,加之陛下身体本就孱弱,还有心绪不宁,要多加休息调理,免得转变为伤寒。”
“好,谢谢医生。”蕾丝低眉看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弗洛伦斯,娇小的脸与萎靡的状态和平时高傲易怒的神态全然不同,活像只生了病的小绵羊。
凯蒂为弗洛伦斯擦汗,医生嘱咐完要为弗洛伦斯去拿药,蕾丝正与医生道别时,忽而听见弗洛伦斯说梦中喃喃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医生自然不会注意,甚至都没有注意弗洛伦斯叫的是个人名,凯蒂离得近些,听得清清楚楚的,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蕾丝,蕾丝整张脸表情都凝固住了,直到送医生离开,还未缓过神。
“你听到她说了什么吗?”蕾丝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凯蒂,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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