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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当然二话不说就试穿了衣服,柳氏替他整理完系带衣领,又指挥小儿子转了一圈,尔后温和笑道:“想着你该长高了,便将衣身裁得长了些,果真正好合身,你穿着可暖和?”
“暖和,穿上这一件,可扛过一季凛冬。”
“那便不用改了,就穿着回去吧。”
“好,”姜舒干脆地应声,“阿母若无其他事,我便回屋了。”
柳氏点头,目送幼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正转身准备回去,突然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来扫地之声。
她疑惑地望向隔壁院落,发觉其中似还点着灯,便走下台阶,往院内深入了几步,随即就见两个婢仆正打扫着院中的积雪。
婢仆认出来人,立即低头行礼。
柳怡雯问:“此院无人居住,你们又何必扫这的雪?”
“回夫人,是使君的吩咐,”其中一个婢仆答道,“奴婢原是谢从事院中的洒扫婢仆,谢从事虽搬出府邸,但偶尔还会在此院中留宿,使君命我们要保持院中整洁,以便谢从事随时过来居住。”
谢从事,又是谢氏七郎……
兴许是身为女子的直觉,柳氏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她问道:“谢从事居住在此时,我儿与他往来可密切?”
“使君与谢从事关系甚好,时常相互出入房舍。”
听闻此言,柳氏顿时皱起眉来。
尤其回想起家宴时,幼子百般不肯娶妻,却又拿不出合理解释的模样,那股不妙的感觉便愈发明晰了。
不过怀疑也只是怀疑,她到底不愿往这一方面深思,只当是谢家七郎体弱又身份高贵,幼子才给予特别优待。
直到翌日傍晚,她带人往主院送参汤,在廊中正巧撞上了姜殊与一位清雅俊美的年轻郎君迎面走来。
会在这样的场合和母亲相遇是姜舒没有料到的,他不禁慌乱地看了眼谢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向母亲介绍道:“这位是谢从事,我与他有些公事相谈,留他在府中休息一晚。”
谢愔微微低头,嗓音温和道:“今夜叨扰贵府,请夫人见谅。”
柳怡雯愣了愣,随即抿开嘴角道:“哪里,公事要紧,谢从事尽管安心住于此,不必拘束。”
虽表面这般镇定有礼地应付着,但柳怡雯瞧着面前一身白衣清冷如仙的青年郎君,心中思绪已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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