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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竹这些天没能在萧轻霂跟前,现在的事情也不大了解,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的,看路千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哪是真想要信,明明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气等着发。

雁竹拦了他一下,说:“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你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你,但是不能不为后面的铺铺路,那么多眼睛还在看着呢,别落人话柄。”

路千棠略静了静,说:“那你说怎么办?你不是说那是重要东西吗?”

雁竹说:“这应该没错,平日里陛下就靠对我们殿下做些表面功夫,好谋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如今突然发难,肯定是心里有了决断。”

雁竹顿了顿,又说:“殿下还没醒,我也不清楚到底他们都说了什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如先旁敲侧击——将军应该是有办法的。”

路千棠哼了一声,说:“你刚刚说得尽快拿回来,我说去拿你反而来跟我讲道理,这也是跟你们殿下学的?”

雁竹仍是一脸不卑不亢,又说:“将军没想明白为何要去,那就先不要去,陛下先前封了我们瑾王府,将军不如也封了这世安殿,盯紧了他,信只要别落进别人手里,一时半会儿不取回也是没有大碍的。”

路千棠确实心气儿不顺,被他一说破难免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但碍于他是瑾王贴身的人,又不好说什么,只说:“我知道,照看殿下去吧。”

雁竹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到家,察觉到他的不快,便不再多说话,立刻退下了。

路千棠又突然叫住他,说:“你还是先去歇歇吧,这边我先看着,你收拾好了再过来。”

雁竹应了声,回自己住处去了。

路千棠自己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那乱七八糟的思绪整干净了,又折返回去。

他想,反正眼下一切妥当,旁的事明日再理,再过几日,等楚王进京,一切便可尘埃落定了。

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他先去洗澡换了身常服,叫人把晚膳送了进来。

瑾王殿下还昏睡着,只能喂些汤水白粥什么的,饭菜是卿知亲自端来的,小心扶着瑾王殿下半坐起来,路千棠坐在床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接了碗过来,抬头跟卿知笑了笑,说:“姐姐去吃饭吧,这边我来就行。”

卿知哎了一声,神色还是有些戚戚,转了身又折回头,说:“我们殿下原不是懦弱的人,只是当年幽兰轩的事他仍是耿耿于怀,他嘴上不说,心里堆着,难免过不去。”

卿知又走近了些,说:“这本不该是什么不得了的病痛,但是他一直不醒,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路千棠正喂他喝粥,勺子跟白瓷碗碰出一声轻响。

路千棠头也不抬,说:“我知道,其实在我看来,这样也许没什么不好,总比受了惊、又伤了身子,大病一场来得好,让他睡几天吧,我守着就是了。”

卿知愣怔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叹了口气,说:“也是……上次也并非什么大事,就让他气恼成那样,大病一场,大夫都说要不好,可把我们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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