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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谁?是你的亲人吗?”
——“亲人?我没有那种东西。”
沈约记得三年前他在寒山初见季寒的时候,他问季寒的话。
他在骗他。
季寒目光落在沈约身上只有一瞬,含笑的眸子还和沈约对视了一眼,眯了眯眼,又来到郑隐面前。
郑隐道:“你就是季寒?大病初愈,就有孝心为你外祖写百福图,不错。”
季寒道:“陛下过誉了,这本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外祖父为社稷辅君主辛劳一生,本是小人最为敬重的。”
郑隐颔首。
沈约还是没有说话,他倾倒了一杯杏花华,将之拿起,向季寒走去。
沈约道:“沈侯府沈约沈二。”
季寒微微诧异,笑了一声,道:“金陵知府季流之子,季寒季薄山。”
季寒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沈约觉得更加生气,而且印象中的季寒不喜言笑,板正冷清,端着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眼前的季寒,眉目含笑,自有风流,能与旁人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沈约憋了一口气:“听闻季兄大名,遗憾三年无缘相识,如今一见,果真不凡。不知季兄可否赏脸,饮下这杯酒?”
季寒道:“大名不敢担。不瞒沈小侯爷,寒向来不喜杏花华。”
季寒不能饮酒。
沈约不动声色地想。
下一秒,季寒却拿起来沈约的酒杯,道:“不知可否以这杯春风醉代之?”
☆、为你簪发
季寒将一杯春风醉饮尽,半滴不剩。他朝沈约笑了笑,像是觉得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沈约默了一刻,释然地笑了:“季兄,好酒量。”
季寒道:“拾得,如此唤你,应当可以罢?我字薄山,若是不弃,不若唤寒的字。”
沈约道:“薄山,那就……科考再见咯。”沈约眨了眨眼,在季寒眼里,就像一只矜傲漂亮的小凤凰抬起来眼,连笑都是在赏赐。
季寒忽然想起来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或是暗色的,或是明亮的,浮浮沉沉,在一千个一万个碎片里,一张熟悉又看不清的笑脸,那骄矜可爱的话语像是来自远方的、情人间的呢喃。他执着酒杯,敛了眼,语气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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