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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人走远离了,李惜花才将手里的托盘往旁边的桌上一放,转过身来袖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人,说道:“怎么,病好了,不疼了,又活蹦乱跳了?”
玄霄:“……”
正如前些天李惜花对着燕汐清时会心虚一样,玄霄想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这几日看见李惜花的时候,心里不禁也有点发虚,于是刚刚还神情冷肃,正经危坐的一个人,忽然像是冰雪化开了一样。
只见这人先是眼神闪了闪,然后起身来到桌旁,乖顺地拿起桌上的药碗,明明是那么苦的药,这人却能顿也不顿地一气灌下去,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一下。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李惜花看得心下一阵无奈,正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发觉这人放下碗时,目光在那碟松子糖上停顿了一瞬,接着居然假装没看见。
“……”
李惜花像是发现了什么,凤眼微弯,笑眯眯地凑过去问道:“刚刚的药,就不觉得苦吗?”说话间,玄霄已走到桌案边坐下,抽了一旁架子上的笔,蘸着之前研好的墨。
“习惯了。”这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但就在玄霄埋首正准备落笔之时,眼前忽而伸来一只手,指尖捻着一块松子糖,逗猫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张嘴。”李惜花戏谑道。
玄霄:“……”
他迟疑了一瞬,虽然明知这人是在逗他,却还是乖乖张嘴接受了这人的投喂。
那块松子糖切得有点大,玄霄往嘴里一包,也没想自己颊边到底会不会鼓个包出来,有损他一阁之主素日里冰冷的形象,便又忙自己的事去了,显然是心不在此上。
李惜花看得有趣,问他:“甜吗?”
玄霄随口含糊地应了一声,刚提笔写了没几个字,突然条件反射地朝旁边躲了躲,一抬眼,就看见某人正伸出魔爪,准备戳他的脸颊。于是他舌头一卷,把那个鼓包从左边转移到了右边,目光自那只爪子上移到这人的脸上,俨然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
好像一只炸毛的猫猫。
李惜花心里想着,面上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即顺毛道:“好了好了,你忙,我不闹你便是了。”
然而这次玄霄却没有立即再动,而是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这人倚着他桌子的位置,直到李惜花“知情识趣”地起开身,方才又低下头,继续写着什么。
李惜花见他如此,心下只觉一阵好笑,却也真的没再打扰他。一时之间,两人俱都安静了下来,屋内除了偶尔翻阅纸页的哗哗声,便再无其他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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