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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玄霄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他用心体会着那丝对剑道的明悟,先在心中描画剑招,再将之一招招串联,这一坐竟坐至东方微明。
他一夜未眠,窗便也开了一夜,大雪早已将窗格镀上银白,就连他身上亦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将最后一招在脑海中演化完毕,睫毛轻颤了几下,玄霄缓缓睁开眼,而那一刹那,他眼底的安宁似能将周身的冰雪尽数消融。
何为情?何为极情剑?又为何要谓之极情剑法?
他似有所懂,可细想起来,却又像一无所知。
玄霄蓦然起身,推开门走至院中,昨夜的雪下到现在已经小了许多,院中的雪经过一夜的积淀,垒了厚厚一层。他走到花树下,伸手折了一枝一臂长的腊梅花枝,而压了满树的莹白在他攀折花枝时被带落了不少。
选了一处空旷的地方,他抬手以花枝代剑,挽了一个剑花。
这套剑法以守为主,照理来说与玄霄的剑道相悖,可是那一次在白云山上时,他却为情所感,被景所动,化出这套剑法来。
但这套剑法终究不是玄霄惯用的路数,所以后来他回到千重阁时,琢磨了许久也没有头绪。本以为这剑法会就此止步,没想到经过昨夜的事,本来毫无寸进的剑法竟忽然有了突破。
他好像有些明白,情是什么了。
循着这种感觉,玄霄举着花枝化作剑锋劈开漫天飘零的雪花,心与剑相通,剑随心而动,他虽然未用内力,可中正平和的剑意却如被水洗磨了数百年的美玉,凝实内敛中透出无法言说美丽。
武学境界达到巅峰后,感官也会随之变得敏锐无比,所以李惜花几乎是在玄霄起剑的刹那,就察觉到了剑意。他心中讶然,一时间忘了刚才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至于他原本在想的,当然就是之前发生的那些破事。
大约半个时辰前,他一醒来,就听了一通唐梦柯的冷嘲热讽,然而当他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他亲了……那人?
怎么会这样?
他眉头紧拧,心更是乱得如一团麻一样,一会儿想着要不要道歉,一会儿又担心这事本来就是个意外,也许人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去了反倒好像不妥,一会儿又想要怎么解释,再一会儿又想不如找个女人来遮掩一下自己的龌龊心思。
就这样,他全然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七思八想了半天,直到唐梦柯叫他快点帮她解开穴道时,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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