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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丝戏?”有人问道。

段言左右瞧瞧,见仙尊与林道友都没打算开口,便解释道:“‘丝戏’是邪修岑彧所创一门阴毒术法,取法凡间常玩的‘傀儡戏’。岑彧的丝戏分三个等级,三等称‘纸傀’,二等称‘血傀’,前者就是寻常傀儡,后者则需取人精血、配合天材地宝以邪术炼制,所制傀儡与被取血者形貌、功法、记忆,总之便是你能想到的一切都是相同。”

解释道这里,众弟子齐齐看向容子安,隐隐有些明白了。

那两个容子安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嫌恶的朝远离彼此的方向退了两步。

周灵扯扯段言的衣袖,忙又问道:“阿言师兄,那第一等的傀儡呢?”

段言闻言,脸色也不大好:“第一等的傀儡,称为‘人傀’。人傀,不需要精血、天材地宝,只需将那跟傀儡线嵌进人的脑子里。”

众人闻言皆是色变,周灵磕磕巴巴问:“那,那兖州城……”

“全城凡人,都成了傀儡。仙宗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彼时仙尊元婴修为,亲赴兖州,一人一剑,削去那邪修首级,然,丝戏勾连全城……”段言闭了闭眼:“傀儡未绝,术者不死。”

栖寒枝耳边段言的讲解渐渐听不清了,似乎有什么久远的声音,越过远路迢迢,跋涉而来,撕裂记忆的封锁,带着朦胧的甜香和血气一起,插入他乏味的往昔。

四百一十七年前,新雪刚落,年节将至,兖州城内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

“阿栖,来写对子……”

“不会。”他听到年少的自己,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骄纵,像是生着闷气:“你昨天还给隔壁王家姑娘写了一副,怎么,回了自己家却要我个大字不识的来写?”

有什么人低低笑起来,然后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王家姑娘那一副对子三十文。”

“三十文?”他惊讶,随即声音里带了些阴阳怪气:“可得收好了,那哪是对子钱,别不是聘礼吧?”

“三媒六聘,当由双方先请媒人,再要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那男子声音不急不缓:“又有三书六礼……”

“那你还不快去请媒人,在这写对子作甚?”他彻底生气了,一把甩开握着他的手。

那人环着他腰笑起来,见他实在气不过,这才道:“只收了三文,都成糖葫芦进到你肚子里去了。”

那日下了雪。

那人站在门前,贴他那张狗屁不通的对联。

“财源广进朝朝暮暮,”他很轻的笑:“是财源广进,还是朝朝暮暮?”

年少的小凤凰不答话,抱着不可言说又太过分明的心思。

“糖葫芦三文一个,确是该财源广进的,不然如何养得起你?”没等他生气的说什么,那人便提笔写下一行——琴瑟相合岁岁年年。

“你当真考上那个什么状元吗?”小凤凰抿着嘴,藏不住笑,却犹在嘟嘟囔囔,“对得这是什么?怕不是人家王姑娘嫌弃,才只给了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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