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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快步走过去,先是收回了阎王令,随后蹲下来问地上的小鬼。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总在实验室捣鬼?”
小鬼狼狈地爬了起来,阎墨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个身材瘦弱的青年,面相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头发却不知为何已经白了一半,厚底眼镜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是乌青的,肩膀也因常年弯腰塌着,看起来非常疲惫。
青年已经知道来者不是一般人,又看到他手里的黑伞上隐隐闪着红光,更加慎重,颤抖着朝他鞠躬开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人的。”
“白天的时候一直有人,我没办法做实验,只能等晚上做。”
“但有的时候那些人超了时间也不走,我又着急,就、就偷偷做了。”
阎墨一愣:“实验,你要做什么实验?”
“药,”青年的眼底猛然迸发出炽热的激动,“我要做药,马上、马上就做好了!”
阎墨眨眨眼:“你叫什么名字?”
“冯东。”
“查一下,”阎墨对阎王令说,“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哼,]阎王令爱搭不理,[需要人家的时候就喊人家小甜甜,不需要了就吆五喝六的。]
“……”阎墨只好放缓了语气,“麻烦你查一下冯东的生平,辛苦啦~”
[哼。]
虽然口上嫌弃,但阎王令还是很快就给了他结果,冯东结婚迟,夫妻两个盼了好几年才有了个孩子,叫冯小英,却没想到冯小英在一岁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了非常罕见的先天性疾病,看着冯小英的生命力一天一天流逝,夫妻两个人再也坐不住,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带着孩子看病。
这病需要的进口药剂价格非常昂贵,一剂药的价格能达到十几万,冯东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一家人由原本的小康生活逐渐变得节衣缩食,到最后不得不蜗居在出租房里,只盼节流省钱给孩子用药。
眼看积蓄撑不住了,冯东又是学生物制药的,他决定孤注一掷,自己研究新药,花钱买了一整套实验设备,还改造了实验室,夜以继日地在里面做实验、研制新药。
据说前期他已经研制出了一种可替代药品,但药效不太稳定,冯东又急着治疗孩子,就先在自己身上试药。
没想到在一次试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冯东出现了强烈的不良反应,送到医院抢救时已经停止了心跳,再也没能救回来。
而冯东一家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冯东的妻子将这座实验室交给亲戚帮忙运营,靠出租拿一点生活费,自己则夜以继日地照顾着冯小英,减缓他的病痛。
阎墨听完这些,沉默了几秒,看向冯东的目光里突然就多了些敬佩。
一位父亲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堪称奇迹了。
冯东还在试图说服对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只需要一点点时间。”
“新药马上就做好了,到时候……英英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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