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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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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白枫大概了解一些沈承安的过往,但具体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沈承安在戒同所待过一段时间,但这段经历也成了玛利亚的心病,邱白枫不会主动去问,他们也向来对此避而不谈。

眼前的男人恐怕与此脱不了干系。

邱白枫虽然没听太懂,但还是将女人的话记在了心里。

“我没有资格去替我老板接受道歉,”邱白枫的嗓音温柔而和善,“但是我会替您转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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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全程不愿意同那两个人多说任何一句话,邱白枫本以为他心情平静了,正想载他回家,沈承安却望着窗外,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去见盛霜序。”

邱白枫向来不会忤逆沈承安的意愿,他掉转车头,按着盛霜序家的方向驶去。

临到小区门口,邱白枫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得等待老板至深夜,他不确定到时候还能不能正常交谈,便得把要转达的话提前转述好。

邱白枫只刚起了个头:“那位女士刚才和我谈了谈,她想向您道歉……”

“我不想听,”沈承安只看着窗外,“小邱,你不要再说了。”

邱白枫立即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决定权在沈承安手里,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所能做的。

沈承安显然也不想再和邱白枫过多地谈论这件事,这个男人的出现把他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毁掉了——沈承安只沉默着,下车离开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沈承安紧绷着神经、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就只为了再见他的老师一面。

他已无法再去思考处理任何问题,去见盛霜序已成了他存活在世上的唯一意义。

邱白枫察觉出不太对劲,想要至少陪他走一段距离,也被沈承安所拒绝。

沈承安已肌肉记忆了盛霜序所在的楼层和门号,他几乎不用刻意去辨认就摸到了盛霜序的家门,盛霜序现在没有工作,应当也不会出门,沈承安迫切地想见他的老师,光是按住门铃,就几乎耗尽了自己全部力气。

盛霜序仿佛成了压抑他发疯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盛霜序应门很快,沈承安特意躲开了门镜,也不肯多说话,盛霜序并没意识到来人是谁,便毫无防备地就打开了门。

沈承安卷着楼道里的风涌了过来,猛地搂住了他的老师,盛霜序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扑得一个踉跄,不禁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紧接着被沈承安有力的双臂紧紧揽住,禁锢在了原地。

盛霜序下意识想要推搡沈承安的肩膀,却根本抽不开手指,沈承安的手臂固执而难缠,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沈承安那高挺的鼻梁嵌进盛霜序颈窝处,夹杂着沉重而湿润的喘息。

盛霜序终于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了。

除了沈承安,不会再有男人对他如此执着,他的理智叫嚣着要把纠缠他的人推开,而心脏却止不住剧烈地跳动,震得二人紧贴的胸口处发麻。

盛霜序羞于提起的欢愉还残存在体内,他已对此食髓知味,光是强势的拥抱就足以叫他双腿发软。

“我好想你,老师。”明明只过了不到一天,沈承安的语气就带着说不尽的酸涩和痛苦,“不要赶我走,好吗?”

“把我拴起来吧,老师,只要能把我留在你身边——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117章 自尊

沈承安的状态很奇怪。

他不住地在盛霜序怀里发抖,他的体型不小,这时候却像只被遗弃的幼兽,盛霜序原本想要推开沈承安的手掌一顿,不一会儿就感受到了肩膀处的潮湿感。

沈承安毫无尊严地哀求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盛霜序的回复,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他的老师落泪。

盛霜序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仿佛一切的恩怨过往都被眼前男人懦弱的泪水所暂时掩盖,他又变成了当年能够挺身保护学生的老师,沈承安还是那个阴沉沉的孩子——这么多年,沈承安并没有变化太多,他在盛霜序面前总像个幼稚的孩子,他不会成熟地处理自己任何情绪,只会一味而直白地索取。

他对盛霜序的渴求永无止境,已成了偏执病态的执念,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去榨取老师的容忍和爱。

盛霜序无法否认沈承安对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性吸引力,但他已经在沈承安的纠缠下妥协放纵了太多次,每次与沈承安接触后,哪怕同他多说一句话,他都要懊悔不已。

沈承安又想要做什么?这是盛霜序的第一反应——每当沈承安展现出柔软的一面时,盛霜序就总要为自己的心软而感到羞耻,与沈承安纠缠得越久,这样的感情就不住地反反复复折磨他。

盛霜序有点累了。

盛霜序没有急于把沈承安推开,他从最初的震惊中逐渐恢复过来,问道:“沈承安,你怎么了?”

盛霜序都没想到自己的语气能够如此冷静,他已经在沈承安面前太多次方寸大乱了。

沈承安在这时候不愿谈及自己的伤痛了,他在盛霜序的态度已如此低微,却又潜意识里去维系自己的自尊心。

沈承安说:“老师,可不可以再留我一晚上,我什么都不会做,你把我拴起来也好——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我不会把你锁起来的。”盛霜序不自觉拔高了声音,沈承安一个哆嗦,他攥紧了盛霜序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他。

盛霜序最开始确实抱有报复的心态,想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堆积到沈承安身上去,但他的复仇并不成功,他终究不是沈承安,也无法如沈承安一般说出那样羞辱人的话。

他的复仇并不爽快,反而叫他愈发失衡,与沈承安纠缠至深。

盛霜序很快就把语气压了回去,说:“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沈承安,虽然我并没有资格这样说,”盛霜序顿了顿,他叹了口气,“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卑微。”

盛霜序琢磨了片刻措辞,但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便最终还是一股脑地说出口:“你是想要通过低姿态来求得别人的同情吗?”

沈承安没料到盛霜序会说出这种话,他本能地小心打量起盛霜序的情绪浮动,却很难从中读取到他能够理解的含义——他只知道盛霜序种种迹象都表明着:盛霜序不喜欢他,讨厌他,不会爱他。

沈承安过于缺爱,他的童年从未被爱,在多年压抑的环境下,他也并不会处理自己的爱意和冲动,只能把所有的爱意都笨拙而本能地投射到了盛霜序身上。

沈承安只能基于他所理解的基础上做出反应,说:“老师,我不是……我只是想见你。”

即便现在盛霜序已经不是老师了,说话却时不时染上以前说教的习惯:“你不该把关注都压在我身上,你总要去遇到新的人的——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一味的讨好,没有人会尊重一个低姿态毫无自尊的人的。”

“你也没必要这样缠着我,我……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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