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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封临初身上的黑气与酒店走廊的很相似,可从他当时的表现来看并不像是遇到了什么事,难道是在修炼?
时鹿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黑气是封临初的修炼方式,她早就该发现了蛛丝马迹才对。
走廊当时很安静,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打开门,听脚步声或者一直守在门口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能精确在那么短的时间差内发现时鹿离开房间的恐怕只有监控了。
所以黑雾是用来监视走廊的?
虽然很想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场的条件却不允许,正虎视眈眈的敌人并没有留给时鹿能够思考的时间。
当无数恶鬼顶着狰狞面孔朝时鹿扑来的时候,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倒不是恐惧,只是它们的模样实在太丑了!
有些脸已经腐烂,有些脑袋塌了一半,还有的肠子挂在肚皮外摇摇晃晃,个个皮开肉绽不成人样,是多看两眼都能连做好几个晚上噩梦的水平。
听从封临初的话,时鹿把自己罩在结界里,处在危机关头不给同伴拖后腿便是她的首要任务。
确定恶鬼们被挡在结界外,她才把目光转向封临初,包裹在他身上的黑气已凝成大手模样,左右一扫便打飞一大片,恶鬼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却仍旧如同机械般不断进攻。
“哎呀哎呀,好吓人——呜!”白脸少年正欲耍几句嘴皮,包裹住寒霜的死气化作利刃穿透了他的胸膛,在冲力作用下身体飞了起来,好似弹簧一般向后飞,猛地钉在墙上。
最后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白脸少年四肢垂下,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果然吓人,杀起人来竟毫不手软。”红脸少年刚说完,身体也弹飞了出去,砸到侧边墙面滚落在地,弓着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如同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房主生气消失,整个空间瞬间化为须有,时鹿撤去结界,第一时间跑到广场中央查看。
广场上并没有什么少年的身影,只有两张剪成人形的白纸。
“怎么回事?”
封临初神情阴郁:“纸偶。”
“所以他们两个没用真身?”时鹿不解,“可是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假人啊。”
“只要房主能力足够,便可以改变自身形态、年龄、声音,甚至是性别。”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看到的可能不是他们真正的样子,甚至连性别都不一定是真的?”
年龄、性别、高矮胖瘦都是假的,攻击他们的时候还能派遣纸偶出马,像这种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罪犯该怎么抓?
“现实中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寥寥无几。”封临初皱眉,“之前也没听说过房主能把房子延伸到阴间的情况。他们还招来了不在契约内的恶鬼,这些都超出了借鬼气的范围。”
“很麻烦吗?”
“嗯。”
既然封临初都说很麻烦,那事情肯定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时鹿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也就没再追问。
带着面具的那两位既然一开始用的就是纸偶,必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估计现在早就跑没影了,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外貌特征,能找到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也就没必要在广场上多耗费时间。
或许是受那红脸少年的话的影响,时鹿总觉得封临初的脸色有些苍白,回酒店的途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各自回到房间,仍旧保持着沉默。
听到关门声,时鹿撇了撇嘴,虽然她挺想问问五感很弱是什么意思,又担心过分关注隐私会引起封临初的不悦,在房间里坐立难安了十几分钟,果断放弃去冲了个凉。
洗完澡,时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果然看到走廊上漂浮着淡淡的黑气,耳边传来门栓转动的声音,吓得她立即关上了门。
看来那黑气果然是监视周围用的。
时鹿背靠着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敲门声,谨慎地上好锁,再次蹑手蹑脚走进房间,躺上床后乖乖睡觉,免得给封临初造成负担。
第二天他们就搭乘飞机回到了南城。
当天下午,时鹿便把在津市遭遇袭击的事情汇报给了唐信忠,并独自到队里走了一趟。
“还是上次那两个袭击你的人?”唐信忠神情严肃,“为什么要在津市攻击你?”
时鹿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批人,他们用纸偶隐藏着身份,只是戴着同款的面具。”
唐信忠:“纸偶无法做到与身体同样灵活,这么看来他们并没有以命相搏的打算,这样吧,我和津市那边的行动组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时鹿现在已经是南城特别安全行动组的得力骨干,身为队长的唐信忠决不允许她在眼皮子底下出一点事情。
时鹿:“好的。”
“现在看来浮禅子大师当初安排你师兄跟着你确实不是小题大做。”唐信忠至今还能清楚记得当初浮禅子突然联络他,让他帮忙照顾新收的徒弟时的语气,那时的时鹿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特别安全行动组肩上担着全市人民的安全,一点点马虎都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后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无论放到哪都是不受人待见的,要不是封临初愿意带,他还真不一定会收下这个小麻烦。
提到封临初,时鹿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话,犹豫地看了唐信忠一眼,旁敲侧击地问道:“唐队,师兄喜欢睡觉是不是跟他五感弱有关系啊?”
“只有每次输出超过身体负荷的时候他才会嗜睡,睡觉也算是身体恢复的一个过程。”唐信忠别有深意地看了时鹿一眼,“他不仅五感弱,对负面气息也很敏感,人越多得地方污浊的气息就会越重,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应该也发现了,他可以分辨出死气的味道。”
时鹿追问:“分辨死气的味道很难吗?”
唐信忠:“这么说吧,越接近死亡的人,才能感觉到死亡的存在,就好比有些寿命走到的尽头的老人是能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这不是预知能力,而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死气。”
时鹿表情微僵:“唐队,你为什么用老人这个比喻。”
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唐信忠沉默地看她。
时鹿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唐信忠虽然没有正面回达,但却无声地传达出封临初濒临死亡的信息。
脑海中浮现出封临初被死气包裹住的画面,时鹿只觉得呼吸困难:“因为什么?是生病了吗?”
“非病理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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