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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般,不如散了门派,入我天海三清可好?”
众弟子闻言,只觉面红耳赤。
林晚江所言非虚,他们确实打不过。
这人生得美人面,一出手却狠辣无比,将这山门毁成废墟。
观望周遭,烈焰徐徐不灭,门内弟子伤残大半,皆为左腿。
众人心内虽打怵,但身处自家地界,气势不可落下。
一人又道:“待掌门归来!吾等定会告知!此事绝不罢休!”
“若闹到天海三清!即便玉清风下跪磕头!也于事无补!”
林晚江眸间冰冷,一脚踏碎紫竹门牌匾,持剑屹立山门。
挑衅道:“要我师尊磕头?何人受的起?尔等竖子皆不配!”
酒气渐消,周身痛楚袭来,失血过多头晕目眩。
靠着灼情珠最后的灵力,林晚江咬牙硬撑。
他不可倒。
他知这群人不敢再动手,如今不过嘴上争斗。
只要亲眼所见秦逸程等人归来,这一身伤便算值得。
到时只需逃离此处,紫竹门必将陷入混乱。
他也不怕为门派惹上麻烦,只因今日未杀生,且单枪匹马。
天海三清弟子,单挑紫竹门六峰,最终全身而退。
若此事传出,便为笑话!
且看紫竹门有何脸面,上门讨要说法!
*
林晚江浴血奋战,玉清风却全然不知。
他正坐于结界内的小筑,绘着那副未完的画像。
画卷轻启,执笔绘出翩翩少年,一袭长衫墨发高悬。
眉眼细长,笑容明媚,眸间入烛火,又似明灯万千。
晏长安未拜师,他归属择玉峰,理应穿藏青。
但那抹丹青涂上,却化作衣袂褶皱,不着色便为莹白。
玉清风看了半晌,眼尾渐渐泛红。
绘上朵朵灼桃,私定为他的人。
林晚江的纹绣,他不敢用这颜色,晏长安的衣袂,却涂抹绯红。
涂着涂着,绯红染上衣襟,少年也穿上了大红喜服。
不似那晚的疯癫,少年笑弯了眉眼。
好似一伸手,便要去摘喜帕。
从此眼里心里,皆是心悦之人。
心头猛然一痛,笔落画纸,绯红点点,染上少年眉眼。
玉清风慌忙擦拭,怎奈愈发晕染,眼前模糊一片。
恍惚抬眸,铜镜立于对面。
镜中人双眸含泪,满则溢出,无休无止。
忽而垂眸,衣襟之处绯红扩散,血腥弥漫鼻间。
撩开衣襟,心头血流如注,染红止血纱带。
下颌微颤,静默无言,眸间热泪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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