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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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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兰端着萝卜丝和卷饼从厨房出来,笑着问张翠玉:“娘,王二叔还没回来吗?”

张翠玉道:“还没呢。”说着话,她伸脖子往门口看,“也不知你王二叔找到活没。”

她话音刚落,柴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不是王二是谁。

“大姐,我回来了。”他进门脸上带着笑。

张翠玉在院里洗了洗手,笑道:“看你心情不错,八成是找到活了。”

王二笑着挠了下头:“嘿嘿找到了,明天就能去上工。”

“是做什么呀?”张翠玉问。

王二看了眼苗兰:“说来还和兰丫头有关。”

苗兰笑了声:“王二叔莫不是在城外修房子?”

王二点点头:“正是。我在城内没找到活,走到城门口见府衙还在征发修房的民夫,我便去问了,负责的官吏将我询问一番后便留了下来,让我下午去府衙领牌子,明天便可上工。一天工钱十二钱,五天结算一次,还管两顿饭。听那些人说,厨娘是府衙新招的小丫头,长得白净秀气,我便知道肯定是你。”

张翠玉笑道:“真好啊。兰丫头找到了活儿,王二你也找到了事做,咱们一家人暂且不愁了。”她搓了搓手,一脸欣喜道,“我也得赶紧找个事做,这样咱们一家人的日子才能越过越旺,倘若遇上个大灾大难的,也能抗过去。”

王二笑着直点头:“是,大姐说的是。以后我的工钱,都交给大姐来保管。”

张翠玉连连摆手:“别别别,王二你可别,你挣的钱自己拿着,交给我做什么。”

“大姐,你要是不收,那我在这里也不好意思住下去了。”王二道,“从简州到岷州,这一路我和初五都是靠着大姐一家人帮衬才活了下来。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大姐花钱租的房子。大姐要是把我和初五当成一家人,就别再说两家话,我的工钱都给大姐,家里开支啥的,都由大姐来管。”

苗兰道:“娘,你就应了吧。王二叔和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

张翠玉笑了笑:“也行,那我便替你管着,日后无论是你续娶,或者初五长大后娶媳妇儿,钱啥的我替你攒好。”

王二笑道:“那就有劳大姐费心了。”

“说什么费不费心的,快吃饭吧。”

一家六个人坐在四四方方的饭桌上有说有笑的吃着饭,一盘萝卜丝,每人夹几筷子菜卷在煎饼里,大口大口的吃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又幸福的笑。

吃过饭,苗兰和王二一起去府衙领上工的牌子。

张翠玉在后院继续翻地,等多翻几次,待土壤翻松软后,开春便能种瓜果蔬菜了。

翌日。

天还没亮,卯时苗兰便起床了,她要赶去城外给工人做饭。

王二其实可以不用去那么早,但他为了护送苗兰,便和她一起出门。

苗兰到了做饭的地方,那里已经来了两个人,一个烧火匠,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是负责择菜洗菜的杂工,算是替苗兰打下手的。

那妇人笑盈盈地主动打招呼:“苗姑娘好,我叫李香凝,是替姑娘打下手的。”

苗兰笑着回应:“李大姐好,我比大姐小,大姐叫我名字苗兰就行。”

“苗姑娘客气了。”李香凝温和地笑道,“红薯我已经洗干净了,米也淘洗好了,苗姑娘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苗兰扫了眼厨房的菜,有一筐萝卜,三颗大白菜,还有一筐子红薯,一把大葱,以及一些姜蒜之类的辅料。

她笑道:“今天早饭就做红薯稀饭,烙些葱油煎饼,炒个白菜丝,凉拌一个萝卜丝。”

李香凝道:“那我去把白菜和萝卜洗了。”

苗兰道:“白菜洗完,你切成细丝,萝卜也切丝。”

交代完李香凝,苗兰便去煮粥,她将米和红薯一起下的。原则上应该先下米,水开米软后,再下红薯,因为米耐住,红薯不耐煮。

然而煮大锅饭,就得考虑分配问题,切成块状的红薯,谁能保证每个碗里舀到的红薯是一样多。就算是一样多,那红薯块还有大有小呢,总会惹人不满,倒不如将红薯熬煮成浆糊,和米融到一起,谁也没法说。而且这样一来,红薯煮成浆糊后,稀饭更黏稠,舀出来的稀饭不会这碗稀那碗干。

接着她便打水和面,准备烙煎饼。

烙煎饼不用发面,稀溜溜的面糊糊就行。

她搅完面糊糊,拿两根大葱,快速洗干净剁碎,拌在面糊糊里。

当她拌完香葱面糊糊,转眼看到李香凝切的萝卜丝,每根都有小拇指那么粗。

“李大姐,萝卜丝太粗了,你要切细一点。”说着,她走过去,接过李香凝手里的菜刀,示范了一下。

“像这样,要切成细丝才能入味,太粗了不易入味,凉拌出来的口感就没那么好。”

李香凝笑着答应:“好嘞,我记住了。”

然而她拿过菜刀继续切,还是切得小拇指粗一条。

苗兰再次耐心地给她示范,甚至还慢动作教她。

李香凝嘴上答应的好听,然而她切的时候还是老样子,丝毫不变。

再好脾气的人都会有些生气,更何况,苗兰本身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可想到自己今天是第一天来做事,不好和搭档闹得不愉快。

她耐着性子道:“李大姐,你平日里在家切菜,都是这样切吗?”

李香凝:“对呀,我平日里切菜做饭都是这样。”说到这,她还反教育起了苗兰,“苗姑娘啊,不是大姐说你,像你说的这般切成细丝,费时又费力,而且还不讨好。修房子搬石头的都是些穷汉子,切那么细,人都吃不上嘴,我这样切多好啊,拇指粗一条,吃得才叫过瘾。”

苗兰脸上仍旧笑着,然而说出的话语气却有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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