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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纪禾在干什么。
他更不明白,纪禾为什么会故意制造响动而引开走向自己这边的人,他知道纪禾会很害怕,但纪禾却依旧那样做了。
纪禾蹲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赫莱泽尔察觉到了他满目的爱意。
那目光暖融融的,甚至让赫莱泽尔无所适从,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正被纪禾如何地珍视着。
见他脚崴了,纪禾背起他,跑了好远,赫莱泽尔看见他流了许多汗,看见他累得气喘吁吁,当自己被纪禾放下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纪禾心有余悸的表情。
为什么?赫莱泽尔不明白,他先前所学的知识无法解释他遇到的这一切,纪禾的眼神甚至让他也有些慌乱了,赫莱泽尔来不及思考清楚,只能将父亲的“癌细胞”理论套用在眼下这一情况内。
无法拒绝地,赫莱泽尔被纪禾带回了家,本能告诉他应该远离眼前这个人,否则自己多年建立起的思维体系会轰然崩塌,但身体却无法令赫莱泽尔拒绝。
他与纪禾短暂地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第一次被纪禾亲吻的时候,赫莱泽尔本能地想到了“结婚”,父亲口中与B级的“结婚”,那个会从头到尾改变一个A级的“结婚”,于是,他对纪禾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我不能说服自己去喜欢你,你也并不吸引我。”
纪禾露出了受伤的表情,而赫莱泽尔觉得那是恶魔示弱的诱惑,同时在他内心很深很深的地方,也感到了悲伤,但是他木着脸,什么也无法表达出来。
因为那些名为“情绪”的东西对于赫莱泽尔来说真的太陌生了,他见过,但是他从来都无法理解,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细细去琢磨。
但是他也深谙不能“欠人情”的道理,他感觉纪禾似乎很需要一个吻,于是他便给了,那来自于唇上柔柔软软的触感,很久以后赫莱泽尔才意识到,那或许对于纪禾来说又是一种叫人更为痛苦的剥削。
偶尔,他也会回味与纪禾亲吻的感觉。
他照着镜子,盯着自己的唇部,纪禾带给他的触感似乎仍旧留存于其上。
这是被“癌细胞”侵蚀的证明。
这样的意识又再次入侵赫莱泽尔的思绪,就如同对自己的失控感到害怕的机器人,他反复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抬眸,却发现纪禾正看着他。
赫莱泽尔不愿意再回想了,每每回忆起,这便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当时他木然地走过纪禾,纪禾也默然地与他擦肩而过,他不愿意回想起纪禾当时的神情,他怕那时被刺痛的纪禾会毫不留情地狠狠刺穿自己。
家族的人来接的时候,赫莱泽尔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对劲的地方,也离开了那个让他浑身不对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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