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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听你主动讲这么多话。”原辞声看着他,“但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石头?”
何惊年反问:“原先生不喜欢吗?”
原辞声拨弄着手上的阿耳戈斯,沉默不语。
何惊年想了想,“小时候,我妈妈每天送我上学都会经过一家珠宝店,当时我只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那儿更梦幻的地方。”
“后来有一天,我看见妈妈走进那家店,拿起一串项链试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了回去。我很想让妈妈也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攒钱买下了那串项链,在妈妈生日那天送给了她。”
原辞声轻抿薄唇,“她一定很高兴吧?”
“她说谢谢年年,这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何惊年的视线落在原辞声手上,“无论是赠送的人还是佩戴的人,相比宝石本身的价值,最珍贵的还是真诚的心意。我相信阿耳戈斯一定也是这样。”
其实,他们生活的街区哪有什么珠宝店。那家店里卖的都是一些廉价的仿造饰品,而那串项链也只值五十元。可是,妈妈一直当成宝贝珍藏着,直到去世。
不可思议的是,经过火化之后,原本粗劣的彩色石头竟然变得闪闪发亮起来,混在灰黑色的骨灰里,就像真正的宝石一样。
原辞声默了默,仿佛在想些什么。“还有别的理由吗?”他又问。
何惊年垂下眼睛,不说话了。于是原辞声也缄默,看那只素白纤细的手勾勒描线。
半晌,他忽道:“这枚天堂鸟胸针的原稿不堪入目,庸俗至极,但是经你修改,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何惊年有些尴尬。原稿是周晓慕画的,他是刚出学校的新人,有些生疏自然难免。“我也就做了一些小调整而已。”
原辞声摇头,“鸟类造型偏复杂,你还相应调整了镶嵌技法。”
何惊年确实想用爪镶、密镶和埋入式镶嵌,将天堂鸟身体不同部位的宝石融为一体。但是,有个问题他一直很纠结,那就是不知如何呈现天堂鸟华贵蓬松的尾羽。
原辞声看出他的迟疑,提醒道:“你既然想到用不同的镶嵌技法,去适配不同部位的宝石,不妨更大胆一点,暂时不必被成品实现的难易程度束缚住。”
何惊年思索片刻,问:“我能不能用轨道式镶嵌,再用大小渐变的长阶梯型切割钻石来做尾羽?这样的话,不仅更有层叠羽毛的真实感,佩戴时立体感也更强。”
原辞声难得露出笑容,“你真的很有天赋。”他认真夸赞,“相信不假时日,你一定能成为首席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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