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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吟不明所以,点了下头,说:“打完了。”
荆诀稍微垂眸,温柔地看着裴吟,然后伸手碰了碰裴吟冰凉的脸颊,问:“都下班了还垮个脸?”
“说了让你有情绪跟我说。”荆诀问,“因为什么?因为魏寻?”
“不是,跟他没关系。”裴吟不屑道,“我要是信了他那样儿的能威胁到你,那我是跟黎皓一起瞎了。”
荆诀:“怎么威胁不到,他刚才还用图亚的案子逼我给他跪下呢。”
裴吟一瞬间连红血丝都瞪出来了,他手背忽然暴起青筋,二话不说,扭头就要去找魏寻算账。
荆诀见状,赶紧把人拦了下来,他一手锁上门,无奈道:“你那信任上秤有没有二两?”
裴吟眼眶又酸又红,他下颌肌肉紧紧绷起,能明显看出是在咬牙:“我是相信你,不是相信他,我哪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是干什么的。”裴吟拧眉瞪眼,一看就是气的不轻,“什么瘠薄人至于让你低三下四地跟他说话,我他妈简直……操!早知道直接动手就好了,我就不信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动手,他还能赖到你头上!”
荆诀叹了口气,问:“我低三下四了?”
“你没有吗?”裴吟问,“他要碍不着图亚的事,你会这么跟他说话吗?”
荆诀有点没理解裴吟的情绪,他不是心理学家,不可能将裴吟所有的情绪掌握得当,但这也有好处,因为心理学家只能靠猜,而荆诀可以当面问。
荆诀看了眼时间,对裴吟说:“还有三十分钟,七点我得出去,你好好说,到底委屈什么。”
“我没不好好说。”裴吟鼻头酸了一下,低眉道,“我就是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你没发现吗,我的事你都知道,但你的事我只能从别人嘴里听,听还听不完整,东拼西凑的,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荆诀一怔,脑中忽然懵了一下。
他在这方面确实有点迟钝了,荆诀原本觉得自己在裴吟面前只需要做好一个倾听者,他愿意在任何时候听裴吟讲过去的事,但他忘了,倾诉这事本来就是相互的,在裴吟欢天喜地地说自己是斗蛐蛐大赛的冠军时,荆诀其实也应该说一点自己的事。
荆诀明白过来,便不会让裴吟再乱想一秒钟,他说:“不是不跟你说,是想不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我是遇见你之后才觉得生活有趣了一点。”
裴吟生着气还能抓住重点,瞪着荆诀问:“一点儿?”
“很多。”荆诀笑了一下,说,“我以前的生活很无聊。”
“那我堆雪人,揪丁香花,斗蛐蛐就不无聊了?”裴吟说,“我有好几次想问你,怕你不愿意跟我说,都没敢开口。”
荆诀站在裴吟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没有不愿意跟你说的事,你直接问就行了。”
裴吟抿了抿唇,小心道:“问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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