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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都七十多了,还记得他爱吃什么,张罗着给他做。
顾染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师父要不咱别忙活了,我带着您和我师母出去吃吧。”
“出去哪里能吃到咱们的家乡菜。”
顾染说:“哪儿都能吃到。”
江岩说:“有我做的正宗吗?”
“肯定没有。”
“那不就得了。”
顾染卷起袖子要帮忙,江岩赶紧把人往外轰:“你会做饭吗,少给我添乱。”
顾染死活不出去:“洗个菜我还是会的。”
他要洗菜,江岩也不拦着。
“师父,”顾染正在洗一把油麦菜,忽然叫了江岩一声,“您说……我现在重新回去训练,明年冬奥会还来得及吗?”
江岩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
江岩想了想:“技术应该没问题,体能能跟得上吗?”
顾染甩了甩手上的水,撩起衣服下摆,露出八块腹肌:“您瞧瞧。”
江岩拿手背在他腹肌上拍了一巴掌:“可以呀。”随即又话锋一转,“但我觉得没必要。”
“为什么?”
“退都退了,就别回去了。现在你就是大家心目中的神,别让他们发现,你其实只是个凡人。”
顾染第一次发现,师父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我本来就是个凡人。”
直到吃了晚饭,又陪着两位长辈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直到晚上八点,程森还没有回来。
顾染知道了,今天这顿饭跟两位教练就没什么关心,纯粹是他师父想他了,让他过来陪着说说话。
第二天是工作日,顾染没有回家,直接回了学校。
他现在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公寓里,两室一厅的房子,他和危岳宁一人一个房间,共用客厅、厨房和洗手间。
顾染回去的时候危岳宁并不在,他也没开灯,就那么坐在客厅里。
直到晚上十点,才听见电子锁“嘀”的一声,是危岳宁回来了。
危岳宁看屋子里关着灯,还以为他今晚不回来,毫无心理准备的开了灯,却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个人,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开灯?”
顾染说:“我在思考。”
思考是他们的常态,有时候项目没有进展,能这么坐一天,倒也不稀奇。
顾染问他:“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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