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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元颂说的都是老实话。
“你威胁我啊?”仗着救过他就得寸进尺?
“没有。”看对方眯缝着眼睛,元颂一秒就怂。低头搅动粥的勺子用力戳着碗底,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脸瞬间晴转多云。
小孩子一样,变脸真快。
江柏洲有种强烈的直觉,让元颂给他当助理还不够麻烦的。尤其让他家里人知道,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他们的关系。
再被媒体铺天盖地脑补一番,说不定第二天就有他们结婚的新闻出来。
所以,烫手山芋绝对不能碰。
很快,江柏洲就吃好了,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嘴,随手从大餐盒里拎出两瓶苏打水,一瓶搁在对面,一瓶自己拧开后退两步倚着窗沿慢慢喝。
身量颀长,肩宽腰细,举手投足撩人不自知,随意一个动作看起来特别像在拍广告。
刚才他站起来的时候,又无意瞥见了元颂右耳上方那道浅埋在头发里的细长疤痕。
听刘汝说这家伙大病一场,做了脑部手术,差点没从鬼门关回来。
“那个,你之前做手术是得了什么病?”
元颂还在咕哝咕哝喝粥,没料想江柏洲话锋一转问起了病情,他不自觉拿手蹭了蹭鬓角。
“不是生病,是意外。”
天灾人祸谁碰上谁倒霉。
元颂再提及此事,已从之前无数的噩梦惊恐中变得平静,但还是后怕。
“之前在N国留学时,遭遇了暴徒枪击案。”
明明俩人隔着不过一米多的距离,江柏洲却感觉有点抓不到眼前的人。元颂静静的目光腾起一层又凉又轻的雾,隔绝着好像并不存在的感同身受。
一个天天欢欢喜喜的少年,阳光率真,偶尔撒个娇卖个萌,身边的人忍不住都想照顾他。
就这么个长不大似的人,居然经历过那么惊悚的画面,当时他一定害怕极了。
“去年冬天的圣诞节,学校举行的晚会结束后,我和同学们从礼堂出来,突然被一众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蒙面暴徒们包围了,大家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枪声响起时彻底乱了方寸。我当时记不清拉着谁的手,就一直跑一直跑,寒风从耳边刮过,一会儿是圣诞歌,一会儿又是凄厉尖叫……我始终不敢回头。”
屋里的空调气温明明被江柏洲调过了,元颂还是觉得冷。
每次回想起来,都像还置身在那似乎裹挟着风雪的寒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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