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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颂不敢跟得太紧,又怕他乘车自己走了,踟蹰之间,刘汝慌慌张张从身后疾步而来,低头钻进元颂刚撑开的黑色大伞中,抻着对方的胳膊齐齐扎进雨中。
刘汝先上车,元颂刚收好雨伞,还未甩干雨水,铁青着脸坐在副驾上的江柏洲凉凉开口,眼神透过车内后视镜看过来,盯得元颂手里的动作一滞。
“你的车呢?”
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我停在片场的车上午借给场务大哥了。”
元颂说的是实话,他轻轻抿了抿嘴角,对上后视镜江柏洲的目光,看起来又怯又乖。
一记暴击打在软软的棉花上,生生将江柏洲的郁气挤走一半。
“哎呀,多大点事儿啊,你可别黑着脸吓人了。小颂,关门上车,这凉风吹得人透心凉。”
江柏洲本来就有点没事找事,刘汝又递了台阶,他自知理亏,扭头盯着车窗外一路倒退的朦胧风景闭嘴不言。
“咱们的这部戏本来就不是爱情主题的,现在拍的很多感情戏只是备用,将来很可能用不着,剪辑师一剪子下去,要砍掉不少情节的。”
刘汝说的没错,很多大电影后期甚至会剪没了某个角色的戏份,毕竟除了个人恩怨外,更注重的是整体节奏和故事的主线不乱。
但这句话却根本无法安慰到江柏洲。
他也算天之骄子,但很多事还是无能为力。
从入行之初,他就给自己定下了最高目标,如今频频触碰,却始终无法克服困境摘取桂冠,还有什么比渴望证明自己又无能为力来的更挫败呢?
也许雨天着实容易伤感,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元颂和刘汝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里的难过清晰闪现。
虽然停留不过须臾,还是窥透出了独属于年轻人浓郁的不甘和愤懑。
今天的元颂十分有眼力见,乖乖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双肩紧缩,低头一路盯着放在膝上绞在一起的修长手指,失落郁闷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
他似乎明白江柏洲此刻在想什么。
正是知道,所以跟着惆怅。
三人下车,依旧从停车场乘电梯上楼,元颂站在江柏洲身后,盯着他的右肩胛处恨不得能透视,他又想起了那片肿胀的淤青。
后来又淋了那么久的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化脓。
元颂像小鸡一样跟着前面的俩人就要转弯回房,结果刚出电梯露出一点侧影,对面不远处宽敞明亮的休闲区,忽然有人出声唤住了他:“元颂!”
声音严厉清冷,一听就是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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