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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脑子里一片混乱,认知和现实的巨大矛盾冲突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思绪纠缠在一起,面前男人冷漠而平静地神色,好像在告诉他,“你才是疯子。”
慢慢蹲下来,即鹿把身躯缩起来,脸藏在手臂里,肩膀颤抖,声音呜咽,拒绝一切的靠近。
望着男人佝偻单薄的身躯,段从祯垂了眼,唇线抿着,冷硬眉目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俯下身,想要把人抱起来,却遭到剧烈反抗,即鹿惊恐万分地挥臂,拳头落在段从祯脸上,力道十足,打得他微微偏头。
即鹿看着他沉下的脸色,脸上泪痕未干,呼吸急促,“段从祯……你别逼我了,我不想再回精神病院……我求求你别逼我了……”
段从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打我,三次,你还打我的脸。”
即鹿听不见他的话似的,眼睛失焦,满是泪水。
段从祯眼眸微变,面前男人狼狈又警觉的样子,好像再次找到他时,他拒自己千里之外,却又不得不接受一切的样子。
段从祯呼吸稍缓,看着他湿漉漉的脸,眼睛布满血丝,心脏微紧,眉峰无意蹙起。
握住他的手腕,段从祯没说话,强硬地将人搂进怀里,不顾他急切挣扎,抱小孩似的把人抱起来。
即鹿趴在他肩膀上,双腿用力踢打,喉中呜咽不止,却怎么都无法摆脱。
把人塞进车里,段从祯进了后座,反锁车门。
“斑比。”段从祯喊他的名字,伸手给他擦眼泪。
即鹿一把抓住他的手,心有余悸,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害怕的……”
段从祯看着他,极为冷静地为自己申辩,“我还告诉你,让你不要轻信他人。”
即鹿听不进去,他只觉得这又是段从祯操纵他的把戏,“你撒谎……”
即鹿缩在角落里,脸上汗水泪水混在一起,湿漉漉的,沾上灰尘,整个人尤为落魄。
“段从祯,你真的很可怕,我跟你在一起还不如去死了……我真的很怕你,真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段从祯微微偏头,略思索了一下,“死亡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让我去死好不好?”即鹿抓着他的手,“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每次都说服自己相信你,因为我只有这一个选择,可你一再伤害我,让我觉得我自己才是个疯子!你要我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手臂被紧紧抓住,男人纤长手指力道不大,却让段从祯感到一阵隐约刺痛。
心口紧了紧,段从祯呼吸乱了节奏,眉峰蹙起,静静望着面前几近崩溃的男人,半晌,沉默着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即鹿呜咽着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抵不过男人强硬力度,泪水洇湿段从祯肩处衣料,仍被他的手臂紧紧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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