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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手机,段从祯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打电话,余光瞥见一旁昏暗的楼梯走廊出来一个人,低着头,身躯微躬,抬手擦着唇上的水。
熄了手机,段从祯侧身,眸色阴沉地望着他。
即鹿对他的目光置若罔顾,低着头,看上去脸色有些憔悴,匆匆擦去唇边清洗留下的水渍,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就恶心得不行。
双腿在打颤,站着都费劲,他呼吸不畅,心率时缓时急,格外不安。
“去哪了?”段从祯问。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愠怒和不满,一如既往的,段从祯从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事,和人。
“洗手间。”即鹿轻声说,有些没有气力。
他畏于惹怒段从祯,但实在是太急了,他总不可能在这里吐出来。
像是终于发现他的异常,段从祯迟疑地停顿,盯着即鹿的脸色看了一会儿,眼眸稍敛,慢慢开口,“怎么了?”
即鹿没说话,抽纸擦干净脸上狼狈的水渍,将用过的纸巾攥紧,放回口袋里,眼神空洞而茫然,“去吐。”
“为什么?”段从祯问。
“不舒服。”
“为什么?”
“……”即鹿觉得头都在疼,段从祯的逼问更让他不自在,张了张嘴,半天,才稀里糊涂地含糊,“有点反胃。”
“为什么?”
“……”
段从祯有些不耐于他的迂回,低声催促,“说话。”
“我不——”即鹿有些干涩地启唇,声音沙哑,“不喜欢医院的气味。”
“为什么?”
“……”即鹿闭了闭眼,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吗?”段从祯突然笑了,“那我可一点都不清楚。”
“没关系。”即鹿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声音不带起伏,“不重要了。”
他承不承认,关不关心,都已经没关系了,即鹿不会再抱有任何期待,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试试这个。”段从祯突然伸手,捏着什么在他领口喷了喷。
还没反应过来,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蕴在鼻尖,堪堪驱散些许刺鼻的消毒水味。
“……什么?”即鹿不由自主嗅了嗅,只闻到很清淡厚重的木质香味。
“香水。”段从祯摇了摇手里的小瓶子,怕他不记得,还好心提醒,“你那体贴的好朋友送给我的。”
即鹿想起来,当时韩朔为了安抚客人,送了他一瓶香水,塞进了装花的盒子里,可后来段从祯不是把花送他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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