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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比他任何时候都要睡得久。
醒来的时候,是再一天的傍晚。
那天段从祯带着他飙车回来,即鹿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吃不下,甚至抱着马桶吐了很久,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拖着魂不守舍的躯体往卧室走。
段从祯在家里陪他。
他却丝毫不觉得高兴。
给他倒了水,段从祯在床边坐下,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把他扶起来,让他吃药。
咽了三次,即鹿才把药丸咽下去,可异物感仍哽在喉中,格外清晰。
“还喝点水吗?”段从祯问,指尖插进他潮湿的发丛中,把他额前的发梳到后面去,露出额头。
即鹿说不出话了,只能疲惫地摇头。
“睡会儿?”段从祯问。
即鹿点点头,合上眼睛。
额前一热,是段从祯俯身吻他,温柔声音响在耳畔,“抱你睡?”
即鹿微不可见地一颤,恍然睁开眼,眸中茫然。
脊背爬上冷汗,即鹿望着段从祯似笑非笑的神色,突然心脏都跳起来。不是渴望,不是悸动,而是充满警示意味的躲避和逃离。
他觉得害怕了。
段从祯的拥抱再也不能带给他肯定的安全感,只是无尽的折磨和喜怒无常的戏弄。
可是他真的好累,好害怕,好想睡一觉。
脑袋疼得发昏,像钉钉子似的,越来越深,意识朦胧下,他本能地寻求凭依和庇护。
段从祯掀开被子躺进来,把他搂进怀里,哄小孩似的轻拍他的脊背,即鹿没有拒绝。
他真的有点累了,就这样一睡不醒吧。
离开东青山这么久,他又再一次,生出了想要去死的念头。
但,
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段从祯怀里。
怎么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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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的感冒一直没好,好像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躲不开,逃不掉。
食欲越来越差,睡眠质量也不好,四肢乏力,体质下降。
浑浑噩噩地坐在吧台后,一遍又一遍地擦杯子,在重复的行为中寻找一丝丝安慰。
晚上,店长来了,即鹿起身招呼他,跟他寒暄。
店长问候了他几句,开始换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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