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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我,我不相信他……”即鹿一个劲地摇头,话都说不清楚,“他居然说……居然说……”
“说什么?”段从祯追问,声音平静,不起波澜。
闭着眼呜咽了一会儿,即鹿使劲摒弃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失去血色的唇紧抿,半晌,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神聚焦遖颩,“他好奇怪。”
段从祯注视着他,眼神黯淡,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轻轻开口,“那就不要相信他了,我再帮你找别的医生。”
听他这么说,即鹿才终于安定下来,望着伤痕累累的掌心,脱力一般,气喘吁吁地点头。
摸了摸他的脸,扔给他纸巾擦汗,段从祯拧了车钥匙,发动引擎。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即鹿失神地盯着前操作台,忽然醒过神来似的,犹豫着偏头,望向坐在身边的男人。
“段哥。”他喉咙有点干,火辣辣的疼。
“嗯?”段从祯心不在焉地应,目光专注地盯着前车窗,抽神瞥他一眼,“说话。”
即鹿垂眼,避开与他的视线交汇,半天,才轻声问,“你会骗我吗?”
听见这个问题,段从祯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偏头睨他,“怀疑我?”
“不是。”即鹿摇头,抬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声音还在抖,“只是……我被骗怕了。”
“那你还真容易受骗。”段从祯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
“……”即鹿心口一哽,半天没说出话来。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段哥,你别骗我。”
他承受不了更多的欺骗,尤其是来自段从祯的。
“是吗?”段从祯悠悠反问,不置可否,片刻,才勾唇笑了笑,伸手摸他的脸颊,“傻话。”
偏头在他掌心蹭了蹭,触到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心口躁动的情绪才得以缓解。
即鹿眼睛很干,觉得很累,想睡觉,跟段从祯打了个招呼,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即鹿睁眼,发现自己在被子里。
卧室没开灯,昏暗暗的,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即鹿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干干净净,没有锁链的痕迹。
吓了一跳。
自从上次被段从祯关在杂物间两天,他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在黑暗中醒来,又会回到那个小房间,被绑起来,怎么跑都跑不掉。
而事实上,自从上次他承认错误,段从祯就再也不曾对他有过那样的行为,顶多在床上捆住他的手。
其实那种玩法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双手束缚,他没办法抱住段从祯,偶尔眼睛也会被遮住,即鹿有时候会有被害妄想,觉得段哥把他送给别人了,正在跟他做的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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