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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钥匙吗?”李捷有点不信,他是真的没想到段从祯真的那么刻薄,一点后路都不给即鹿留。
今天要不是他临时起意,想要段从祯的资料做参考,段从祯让他直接去家里拿,那即鹿还要被关在这个杂物间里多久。
而且没吃的也没喝的。
看见即鹿的一刹那,李捷整个心脏都提了起来,他见过那么多血肉模糊的病人,有的甚至整条腿都被碾得碎成粥,他看过许多惨烈无比的意外,都没有面前的景象让他心颤。
更让他错愕的,是即鹿脸上波澜不惊的神色。
李捷甚至觉得,他跟段从祯都疯了。
“没钥匙。”即鹿缓缓摇头,声音低哑,听上去没有什么交流的欲望,“段哥说是指纹锁。”
提起段从祯,即鹿眼睛微微亮了一瞬,盯着面前的毯子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转头看向李捷,轻声问,“他去哪了?”
“他去死了。”李捷没好气,又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即鹿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有点柔焦,没有被他这种语气激起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无所谓地收回目光,又往墙角缩了一下。
看他这样,李捷到底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开口,“他去瑞士了,有个医疗组织的研讨会。”
“哦。”即鹿点点头,没反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喃喃,“那他现在应该在睡觉。”
“你管他睡不睡觉!”李捷气极,笑骂了一句,“他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差去了,你还想着他啊!?”
本来想说“把你锁在这里”,又觉得这种揭伤疤的话挺伤人,李捷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即鹿不说话了,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眼睫颤了颤,下颌抵在手臂上,有点懒地将脸埋进臂间,声音细小低沉。
“他是为我好。”
·
一整个上午,李捷都坐在即鹿旁边陪着他,不下五次地尝试把那个锁弄开,却总以失败告终。
即鹿自己反倒不太在意,自始至终都靠在墙壁上,要么盯着窗户渗进来的光束发呆,要么就闭着眼睛睡觉,好像一切难堪的痛苦都跟他没有关系。
李捷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这人怎么这样呢?
他不理解段从祯,他现在也不能理解即鹿了。
下午三点,李捷再次走进杂物间,“你饿不饿?”
即鹿正在发呆,整个人跟破布娃娃一样窝在那儿,听见问话,半天才有反应,缓缓回头,看了李捷一眼,眼眸沉得像一汪死水。
“不。”他说。
“真不饿吗?”李捷捂着自己响个不停的肚子,微微皱眉,“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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