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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修就那么立身于纷扬飘落的花瓣中,面无表情。
“七爷……”冬青回过神,惊讶道:“这花……这花可是您亲手种的……”
“亲手种的,便亲手毁了吧。”待语毕,慕容修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径直上了三楼。
萧旭就站在房间门口,见到他立即恭敬的欠了欠身,“主子,您是准备休息了吗?安少爷应该已经睡了,但精神状态怕是不大好,似乎有轻生的念头,万望您以后……节制点儿。”
“轻生?”慕容修忽的蹙紧眉宇,不期然抬脚赏了他一记心窝踹,压低嗓音厉喝道:“我说过,他要出了一点差池你就跟着一起去死,我养你是干什么的?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是趁早另寻他主吧!”
“我……”萧旭那叫一个憋屈,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支支吾吾到最后直接语塞。
慕容修阴沉着脸进了卧室,临关门前冷冷道了一个滚字。
萧旭再也不敢触他霉头,一溜烟的滚了。
房内一片昏暗,冰冷寂静的空气中唯有一道清浅却不怎么均匀的呼吸声。
慕容修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紧抿着唇垂眸看着安凌华极不安稳的睡相,眉宇间莫名透出一丝复杂……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落地窗外夜色渐显深沉,他却就这么挺直脊背站在床头,目光不移身形不动,整整一夜。
直到远处江边的霓虹灯熄灭,天边泛起微亮鱼肚白,这才转身走往洗手间。
浴缸里还未来得及放掉的水中沉淀着殷红血液。
慕容修放佛不介意,褪尽衣物打开花洒,神情冷然的踏了进去。
扯散松松束起的发丝,冰凉水流沿着脊背流淌而下,沥沥淅淅打乱了一池红。
用力阖上眼帘,他指尖不过虚虚一勾,便在黑暗中勾到了一把剪刀。
但挣扎许久都无法下定决心,片刻后薄唇轻启,沙哑道:“萧旭。”
“诶,来了来了,”萧旭硬着头皮出现在门口,见状登时撇过脑袋,满脸尴尬,“您怎的这时候喊我?该不会连澡都要我帮您洗吧?这样不好,真的,主子您太懒了。”
“废话少说,”慕容修面色不虞的将剪刀掷了过去,“帮我剪头发。”
“……剪头发?”萧旭赶紧抬手接住,语气为难,“这活计我不是很熟,要是剪残了您可别怪我啊?”
慕容修本就心情不佳,闻言神色阴沉到几乎能滴出水来,伸直手臂五指微微弯曲,两人间原本近有五六米的距离竟眨眼便缩短至半米。
一把掐住萧旭脖颈,他拎小鸡似的将对方拎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再多一句废话,趁早自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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