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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煎熬了这么久,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全都结束了。
车站附近有几家门面狭小的旅馆,安凌华随便找了一家开了一间房。
这种小旅馆的房间条件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说是差到极点也不为过,里面还有一股子刺鼻霉味。
他却丝毫不在意,沉重晕眩的大脑和伤痕累累的身体急需要休息,只要有张床,已然足矣。
关紧房门,安凌华和衣侧躺在连枕头被单都有股怪味的床上,目光怔愣的落在痕迹斑驳的墙面上。
半响后他紧紧抿了一下唇,冷不丁失声痛哭。
在他活直如今五分之一的人生里,品尝到的总是苦多于甜,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伸出了手,最后却什么都抓不住,他不渴求幸福,不渴求无忧无虑,渴求的只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安稳平淡,难道这也算奢侈吗?
慕容修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仅剩的一点微不足道都要无情剥夺走!
恨,恨透了那个男人的残忍,也恨透了自己的懦弱无能。
闭上被泪水模糊浸染的双眼,安凌华终是熬不住疲惫不堪的身心,抽泣着慢慢睡了过去。
殊不知即将到来的将会是怎样一个令他彻底难以喘息的无尽深渊。
在近两个多月的相处中,他以为自己好歹是了解慕容修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了解。
可他到底估算错了这个男人对他的占有欲,亦或者说,偏执。
他所有的自以为,所有自以为的理所当然,到头来都逃不过成为一个笑话的命运……
银灰色跑车在深沉的夜色中闪现光芒,黑暗完美掩饰了空间被撕裂时产生的细微扭曲。
跨越千里之距对于慕容修来讲,堪称易如反掌。
跑车稳稳停在桐宁市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前。
熄了火,他降下车窗半眯起星眸望向三楼,唇边勾起的那一抹笑没有半丝温度可言,冷若冰霜。
“呵……小家伙,真期待你待会儿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
刚陷入沉眠的安凌华心尖一颤,无端端满头大汗惊醒过来。
眼尾还残留着泪痕,他剧烈起伏着胸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环视一圈房间。
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
竭力平复稳急促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慕容修的声音,嗓音不复悦耳低沉,冰冷至极,还带着隐隐的怒气。
抹去满额头的虚汗,安凌华脱力般的重新阖上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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