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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太跳跃,魏司哲思索半晌才跟上楚嘉禾的思维——刚刚在水房,楚嘉禾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右手随意搭着膝盖,魏司哲道:“挺久远的事儿了,平时也不太会刻意想起,现在没怎么放在心里。”
楚嘉禾问:“是能用轻松的语气讲出来的经历吗?”
魏司哲短暂停顿,说:“差不多。”
楚嘉禾生性敏/感,敏锐地察觉到魏司哲有一瞬的迟疑。话已至此,对方没主动交代,楚嘉禾也不追根究底,早就过去的事情,只要魏司哲不受影响,就不重要。
口吻温和地岔开话题,楚嘉禾问:“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之前习惯了顺其自然。”魏司哲回道,“跟你交往之后,确实有做过一些打算。”
楚嘉禾靠向他:“快让我听听。”
“具体该怎么跟我爸讲,我还没想好,应不应该告诉你,左右你的想法,我也不是很确定。”犹豫几秒,魏司哲还是对楚嘉禾开诚布公,“我希望我们三个人能生活在一起。”
“这个要求其实挺自私的。”魏司哲说,“首先,我爸已经适应了养老院,这里环境好、设施全,有医生盯着,万一身体哪儿不舒服,能够及时发现和治疗,而且心态上也会比较轻松。”
“如果在家的话,他做什么都得照顾我的感受,怕耽误我、打扰我,总归是放不开,不够自由。”
“很少有父母会主动提出要住养老院的。”楚嘉禾道,“老先生是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
“这一点我很清楚。”魏司哲温声说,“所以现在我能为我爸做的,只有顺从他的所有决定。”
楚嘉禾问:“‘首先’讲完了,那‘其次’是什么?”
“其次是你的工作问题。倘若要你跟我回家,你每天上班可就太辛苦了,养老院离市区太远了。”魏司哲纠结道,“我不想让你改变什么,更不能替你决定什么,但是要想住在一块儿,天天见面,势必有一方会做出牺牲。”
花园中亮着几束装饰灯,绚丽的彩光点缀在花瓣上,入眼有种宁柔的美感,楚嘉禾挨着魏司哲,用肩膀挤着他,眼角微微弯起:“听听我的看法?”
魏司哲说:“好。”
楚嘉禾道:“老先生给我的感觉,既像严师,也像慈父,更多的是像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特别感谢他的开明,愿意接受我。现在我是他的护理员,将来若是有一天,你要把他接回家了,我肯定会跟你们一起走的。”
“也许失去一份得心应手且稳定的工作,‘不得不’去适应新的环境、认识新的同事,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在你眼里是一种‘牺牲’,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魏司哲插话问:“你在养老院待了七年,熟悉这里的一切,不怕日后回想起来,觉得可惜和遗憾吗?”
“魏先生。”楚嘉禾反问,“你会让我觉得可惜和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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