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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中午下班回到家,魏司哲洗澡换衣,银灰色衬衫配黑西裤,优越的身形被柔软的布料包裹,流畅的肩背线条一览无余。
打理完头发,喷点香水,拿上洗干净的饭盒、便当包,魏司哲启动保时捷驶离御华小区,朝向城郊的慧安养老院。
魏司哲开车时不怎么爱听音乐和广播,总觉得吵。但此刻,手机蓝牙连接成功,从app中选取一张古典乐专辑,小提琴舒缓优美的弦音溢满车内,他的心情越来越放松。
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抵达目的地,魏司哲迈下车,没先急着进院,侧倚车门耐心地观望了一阵。视线穿过垂落的柳枝,站在他的位置刚好能瞧见主楼前的那张长椅,楚嘉禾亦如往常陪着魏桥晒太阳,偶尔起身为他按摩肩膀。
低眉解锁手机,魏司哲点开魏桥的微信:爸,我到了。
再抬头时,视野里的两个人凑近了些,魏桥把手机拿给楚嘉禾看,楚嘉禾难掩开心地站起来,望见立在停车场的魏司哲,隔着树荫与花香,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普普通通的晴朗天,和暖春风卷过柳叶,阳光铺得到处都是。满目金灿灿的明亮中,楚嘉禾的笑容天真烂漫,魏司哲终于在三十四岁的这一年,初次体会心动的滋味。
这份感情着实来得晚了些,可他并不遗憾,也无怨言,此时感受到的全然是知足。心情平静,岁月安逸,魏司哲认为,一切都是最理想的安排。
踏入院中,待魏司哲走近,魏桥翕动鼻翼,敛起了眉毛:“你擦香水了?”
魏司哲问:“怎么了?味道不好闻?”
“你说你来养老院看我喷这么香干吗?又不是见对象。”魏桥斜睨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丛郁金香,“你比那些花的香味儿都冲鼻子。”
魏司哲偏头问楚嘉禾:“冲吗?”
楚嘉禾摇头:“不冲。”
魏桥加重语气:“冲!”
楚嘉禾赶忙改口,弱下音量:“嗯……冲。”
环抱双臂,魏司哲不加遮掩地打量楚嘉禾。讲了违心的话,楚嘉禾移开视线,唇瓣轻抿,微绷的嘴角隐约能瞧见两枚小酒窝,魏司哲突然觉得,今天的香水喷得真是太对了。
这时的心思全在楚嘉禾身上,魏司哲又一次注意到他看时间的那只怀表,外圈金属挂着明显的磨痕,显得十分破旧古老。
如今别说怀表,就连手表都很少有人戴,魏司哲周围的成功人士偶尔会在重要场合佩戴名表彰显身份,私下里仍是习惯用手机看时间。
显然,怀表对于楚嘉禾意义不同,魏司哲之前见到没问缘由,认为两人当时的关系只能算作普通朋友,这个话题可能会牵扯隐私。
但现在,魏司哲正为送礼犯愁,等楚嘉禾收起怀表,他问:“你很喜欢怀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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