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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快乐。”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爸的牢还没坐完,民事赔偿的几百万一分钱还不上,你妈昨天才病发进了医院,他说他不快乐?天大的笑话!这四年你保护着他,让他安心读完大学,还要送他出国,他竟然还不满足?”
“他说他在我身边就什么也做不了。”
陆谨承像是找到了倾诉口,第一次向除了钟晔以外的人说出这么多话:“大学期间他想去做家教,我说没有必要,让他专注学业,就当是替我读完大学了,我跟他说,毕业之后有了更好的平台可以挣更多的钱,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自尊心,为什么他不理解呢?”
陆谨承一次性把话说完,然后把手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低语道:“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想离开我了。”
“谨承,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我很爱他。”
陆洲微顿之后说:“我知道。”
“可他走得很决绝。”
陆谨承的视线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画架,他的语气逐渐脱离悲伤,变得愈发笃定且冷漠:“我没有做错什么,从头到尾,我没有做错。”
“谨承……”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他前进路上的阻碍。”
陆洲感觉到四周升腾起暴烈到惊人的alpha信息素,他强作镇定地拍了拍陆谨承的手背,劝慰道:“先别想那么多,吃完饭,我陪你去找他。”
“不用了,他既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强求?”
陆洲来不及阻拦,陆谨承已经把手边所有的画纸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陆谨承说。
陆谨承恢复得比陆洲想象得还要快,他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柏雅,开会、视察、参加活动……在他身上陆洲看不到没有半分悲伤的影子,陆洲将这件事告诉了陆粤,陆粤沉默片刻,然后欣慰地笑了:“我早料到的,他们俩不长久。”
“可谨承这样不太对劲。”
“他如果为情所困,一病不起了,那才不对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不知道?事事都要做到最好,要做到完美,他怎么可以忍受自己被抛弃?与其沉浸在痛苦中,不如化痛苦为动力,这是他爸爸教他的,如果出现了无法改变的困境,那就另辟蹊径,在其他方面做得更好,掩盖掉那一点小瑕疵。”
“姐,”陆洲倒有一些担心,“这孩子精神压力太大了,而且没有钟晔在他身边——”
陆洲说到一半,瞥到陆粤的脸色,又连忙止住话茬,改口道:“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陆粤望着窗外,“我知道我不该和一个孩子置气,但你让我接受他,同意他和陆谨承结婚,我没有那么大的气量。”
“我明白。”
“他妈带着他来过两回,都被我骂了出去,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太刻薄了,归根结底是严栩的错,钟晔其实是最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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