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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悯冬的目光又落回了娱乐中心门口。
接连又有人从娱乐中心出来,过来这个公交车站,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男女结伴,有说有笑,那农民工还在,两辆夜3开过去,一辆夜685开过去,一辆夜7远远地来了。卖保健品的店主支了个小茶几在路上吃着西瓜,又开始听新闻。
林悯冬稍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呸一声。店主往外吐了一大口西瓜子,他和林悯冬的视线交汇,林悯冬一怵,赶忙回过头,攥了攥塞在裤兜里的手。
他出了些手汗,后背也有汗,天气闷热,即便有风,那风也是湿热的,反而捂着人的鼻子,叫人更喘不上气。
保健品店的店主打出了个响亮的嗝。
那农民工抓着扁担,走到站牌下,巴巴地望着那辆慢吞吞靠近的夜7,打了个哈欠。林悯冬走到他身后站着,他摸着裤兜里的几枚硬币,紧紧捏住。这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进了车站,他浑身酒味,似乎喝醉了,衣服破了道口子,倒在地上趴着叽里咕哝说着话。林悯冬瞥了眼马上要进站的夜7,松开了手里的硬币,走过去推了推那个男人,关切道:喂,你没事吧?
你家在哪里啊?我帮你叫辆车吧?林悯冬还说。
去你妈的!男人抬起胳膊推了下林悯冬,手上没什么力。林悯冬又摇晃了他几下,夜7来了,又走了,站台上只剩下林悯冬和那醉鬼了。林悯冬蹲在醉鬼男人身边,又问他:大哥,你别这么躺在地上啊,多脏啊,你家在哪儿啊?
他靠近了男人,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一个人男人喃喃着,忽而一把抓住林悯冬的手大哭了起来。他越抓还越用力,林悯冬被抓得很疼了,费劲地抽出了手,撇了撇嘴,抓着双肩包的肩带,走了。
那卖保健品的店主看了看他,林悯冬目不斜视,往下一个站点走去。
下一站点,这个时间,仍旧是只有夜3,夜685和夜7经停的站点。在这一站的站台上,就只能看到娱乐中心的一角,一些出租车在路边排起了长队。过了十二点了。车站附近的店铺全拉起了卷帘门,十分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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