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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都见过人格分裂的人现场给我表演大变活人了。
杭丰年就说了:他姐,葛俊婷,也在那个培训班里。
啊?赵尤眼睛都直了,意外道:这他口供里也没说啊,根本没提啊。他摸了下脸,难不成也是因为培训班的保密要求?他们是不是进去得签什么保密协议啊?这协议遇上警察查案是无效的吧?
杭丰年勾起一边嘴角:你知道的吧,他们那种有钱人就特别沉迷追求那些就只有我有,你们都没有,就只有我知道这地方,就只有我能去这地方的感觉,不然你说那种什么vip俱乐部怎么那么受人追捧呢?这个培训班这么神秘,门槛这么高,不正符合他们的需求吗?而且,这个培训班和案子也没多大关系,你说是吧?
杭丰年送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赵尤眨了眨眼睛,没接话,杭丰年道:余书记发那么大脾气那也是急的,就一个培训班,又不是什么邪教什么传销组织,能有什么问题?你说呢?
赵尤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转而看向前方,问道:延明明的手机一直没定位到?也没在她家里找到?
没有,也不知道被怎么处理了。
被老周处理了吧?砸碎了扔抽水马桶了?
杭丰年笑了笑,赵尤自己接了自己的话茬:那估计得砸得粉碎,不然马桶会堵啊。
杭丰年还是笑,没有发出笑声,车子终于开出了堵塞的大车队,前路仿佛畅通无阻了。杭丰年话锋一转:小赵,你也别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别瞻前顾后想太多,我觉得啊,你加入了我们专案组,那肯定是如虎添翼啊,回头一定给你们主任,你们局长写个感谢信,给你发面锦旗,感谢你的贡献!
赵尤尴尬极了:不是,不,千万别这么说,杭队,我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啊!我能做什么贡献啊,唉
他并没什么顾虑,也没有在瞻前顾后思考和案子有关的事,要说他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他就是想到在某几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筱满躺在沙发上午睡,睡醒之后,他坐起来点香烟,抽烟。空调坏了,他们开了电风扇,开了窗,尘埃和烟雾在空气中漫游,筱满咬着香烟用皮筋把长头发扎起来。新买来的家具,电器都还没拆封,每天都有几件送过来,就堆在客厅里、厨房里,越堆越多,客厅显得很小,厨房看上去很拥挤,沙发是那么狭窄,瘦长,他和筱满挤在许多个纸箱中间,挨得好近。筱满坐在了地上,背靠沙发,他坐在地上,侧身靠着茶几,茶几上有一只没拆封的路由器,它靠着一只粉色的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塑料花。房东说那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上一任房客把他的电视机搬走了,把他的空调弄坏了,撬走了他浴室里的全身镜,给他留下一抽屉的牌九,色子,扑克牌。
这样的午后,他和筱满没别的事情好做,就开始抽鬼牌。这简单的游戏需要用很多脑,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去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需要留意很多细节,比如抽牌的时候对方手指的温度,对方眼角的细纹,对方的眼神,对方的坐姿,对方身上的味道。
据说人紧张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味,很像热带植物突然遭遇冷空气时发出的气味,那是很青涩,略微发苦的,垂死的味道,那是求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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