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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玉斋是南城的百年老店,上下三层楼,专卖文玩古董,珠宝首饰, 旗袍长衫。每天下午三点开门, 晚上八点关门, 打雷下雨都不变。这一任的老板叫杜九惟, 是个年轻的小伙,长得俊秀可人,就是一毛不拔,是个惯爱溜须拍马的铁公鸡。
杜九惟是个跟不上科技发展的老古董,喜欢玩算盘,不喜欢计算器。翡玉斋年年都有账本, 从他爷爷开始,就是每天一算, 现在到他当老板,就换成了年底才算。
虞京臣和傅延乐进门的时候, 杜九惟正一身蓝衫的坐在竹帘后的躺椅上,左手拿着账本, 右手快速地拨弄腿上的和田白玉算盘。虞京臣见状喊了声:“九儿。”
杜九惟立刻放下算盘,伸手拍拍长衫,看也不看就寻着声走到虞京臣跟前, 微微一躬腰, 笑着说:“我说今早喜鹊喳喳叫, 原来是交待我要沐浴焚香迎两位贵客。”
“你焚的是钱?满身铜臭味。”虞京臣说。
杜九惟直起身子, 笑得很殷勤, “只要熏不着二位, 什么味儿都行。”
傅延乐笑了声,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肯定有,二位随我来。”杜九惟转身往楼上走,“沉香手串,1.4cm、15颗单圈手串,黑油沉香,陆老爷子不喜欢,但虞老爷子应该会中意。”
杜九惟将两人带到三楼,从木架上挑出一个盒子,打开,说:“就是这个了。”
傅延乐戴上手套,将串子拿起来看了看,说:“木纹细腻,油质明显。”他掂了掂,看向虞京臣,“臣哥,你觉得怎么样?”
虞京臣说:“是不错。”
“行。”傅延乐将手串放下,“这个我收了。你们这儿有没有核桃,我给老爷子买两个盘盘,别家老头有的,我家老头也得有。”
“核桃这东西可常见,我这儿自然也不少,且只放珍品。”杜九惟带着两人往架子后走,指了指中间的四层小柜,“这儿都是。”
虞京臣扫了一眼,指了指上层中间的那对,说:“桩象端,纹路深,饱满周正,这对好。”
“虞总好眼光!”杜九惟比了个大拇指,“这款一直是稀罕物,近年来更是难得一对儿,还是四棱的,这可是珍品中的珍品。之前有位客人天天过来看,就是没舍得买,敢情这就该是属于陆老爷子的!”
“说的不错,这种好东西就得是我家老头的。”傅延乐扯了扯手套尖,“我要了。”
杜九惟眼中绽放出金光,恭维道:“二位,真乃有眼有珠的爽快人!”
“老板!”
翡玉斋的家传小伙计在楼梯口喊了一声,小声说:“那位祖宗又来了,人家连车都没下,点名要你去接活。”
“操,大过年的上门,真是晦气。”杜九惟变了脸,“我差这点钱吗?老子不接,让他闪人,别挡我做生意。”
见钱眼开的铁公鸡能说出这话?傅延乐微微挑眉。
小伙计苦着脸,“要不您下去说?车门口的保镖长得凶神恶煞,我哪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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