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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野不禁嗤笑一声,“我没看见,当时是看他抱着灭火器发愣,想让他赶紧救人。”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是没办法做出正确判断的。他把你敲晕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亡命之徒,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出去,所以他逃出去后,还买通了一个流浪汉,让对方盯着你,但是流浪汉没见过你,误把段季泽当成了你。所以段季泽从后门逃出火场后,晕在游戏城的垃圾处理处,他当时气息微弱,流浪汉觉得他肯定命不久矣,也不敢真杀人,就把他敲晕,丢在了郊外的山上。”
江穆野听完沉默了很久,才说:“段季泽还真是因为我才遭遇了这一切……”
江文山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我们始终欠段家的,这些年照顾段静程是应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我们一直照顾段静程,让覃修觉得当年的火灾还有翻案的一天,他才主动要求出国,我当时不知道他做的这些混账事,也实在看不惯苏阮那人,就打发他们去国外的分公司做事。只是没想到,覃修去了国外也不安分,竟然动用了国外的资金,后来漏洞越来越大,我开始派人着手调查,覃修才又跑回了国。他知道只要我查到证据,必定会送他进监狱,他当然不甘心乖乖进去,也后悔当初没更狠心借那场火灾杀了你,就想拉着你垫背,才密谋了段静程这件事。”
“他心可真不小,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了,他怎么敢动……”江穆野咬牙,猛地握紧了拳头,但后面的话碍于江文山没说出口。
江文山却接着他的话说:“他是不该动谢星舟。”
“爸!”江穆野听见熟悉的名字,突然警惕地看向江文山。
“嗯。”江文山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挑眉:“紧张什么,我说什么了?”
江穆野视线微垂,头一次对江文山软声相求:“爸,我这次是认真的,你别像对苏阮一样对他,他不一样,他不是苏阮能比的。”
“他是谢元信的儿子,可不是我想怎么对就怎么对的,你不答应,谢元信更不答应,我还有合作要和谢家谈,我自己心里有数。”江文山神色坦然,已然把交易和人情混为了一谈。
江穆野松下一口气。
江文山又说:“倒是你个没用的东西,要死要活别人也不搭理你。我很喜欢他母亲康祁女士的书法作品,你小子如果争气,下次就去谢家替我讨一副来。”
换作从前,江穆野肯定口气狂妄地应下,但今天他却没接话——段季泽现在应该已经记起来了,他能不能见到谢星舟都另说,别说谢家了。
“行了,你好好养病,我还有工作。”江文山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就住在市里的房子,有什么事给助理打电话,死不了就行。”
“死不了,您赶紧走吧。”江穆野朝江文山摆摆手,心情郁闷地扭过头不看他。
“走了!”江文山咳嗽一声,带着助理走了。
病房的门拉开关上,没过多久又被拉开。
江穆野还偏着头,侧身对着门口,他听见响动,心情不悦地嚷了一声,“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嘛?”
门口的人脚步一顿,看着病床上的江穆野愣了许久。
“那我走了。”他良久才开口,语气满是不真实感。
江穆野浑身一僵,猛地就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他这个姿势实在太丢人了!
“谢星舟!”他急切地扭头出声挽留,又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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