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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黎在做试题卷的最后一道数列证明压轴题,他已经求出证明的式子,只需要代入数字进行演算找出t所对应的值即可。
他学过心算,瞬间算出t的值应为7。
他写下【当t=7时,】边烬惊讶道:“三元一次的三位数与两位数相乘是可以不用动笔的吗?你脑子里是安了计算器吗?”
连黎很是淡然:“练多了你也可以。”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用气声,生怕吵到别人。并且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脑内的思考,一笔不错地将最后两步解答过程写出,得出【存在n=68满足条件。】
连黎对照了答案,没有步骤出现错误。他放下笔,看了眼边烬的习题册还是空白一片,“你不做吗?”
边烬说:“我有个问题。”
连黎下意识地凑过头去看,“题目出错了吗?”
少年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剪了,支出一小段耷拉在耳廓上,看着很是柔软。后颈还有一小节短发,是当初理发师手抖剃多了,如今才长成正常长度。青黑的发茬显得他的脖颈愈发的白,隐隐能看见皮肤底下细小的毛细血管。
边烬视线落在那微微凸起的一小节脊椎骨上,因为低头的原因,它好像要冲破皮肤,撑开皮肉。边烬极力压下蠢蠢欲动的手。
连黎感到后脖颈一热,像是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有些痒,他伸手挠了挠。
边烬兀地猛然向后一退,用力之大,将后面那人的桌子撞得半倒,要不是教室小,已经靠墙了,估计连人带椅都得被边烬撞倒。
被撞倒那人就是小李,李雄言,他本就因为算不出来题生闷气,被这一打扰,火气噌噌往外冒,“你干嘛啊?有病啊?”
王老师不在,回办公室去了,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看好戏。
边烬撑着桌子站起,给李雄言的桌子扶正,满脸不耐烦地看着李雄言,语气不善地说:“不就把你桌子撞倒了,至于么?”
李雄言一下子被他唬住了,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手哆哆嗦嗦地整理桌上文具,“哦…哦……行吧,那你小心点。”
连黎弯腰帮李雄言捡起落在桌子底下的两支笔,放回桌上,“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
硬柿子吃着涩嘴,软柿子他还挑不出来了吗?
李雄言对着连黎立马端起来,“道……”
刚吐出来一个字,站一旁的边烬“恰巧”咳嗽一声,给他吓得瞬间噤声。
李雄言瑟缩地看了眼边烬,愣怔一秒,强扯起一个微笑说:“没、没关系。”
连黎回头皱眉看了眼边烬,对方一脸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什么也不知道。
连黎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坐回位置继续做自己的题。
他想起姜琛衍对边烬的评价,至少脾气不好这一点是真的。
这点他应该早就知道的,自己对他的第一和第二印象不是非常差吗?
边烬挨着他坐下,位置很挤,连黎的右手手肘与边烬左手手肘相抵,滚烫一片。
连黎改变姿势,手肘落在课桌下面,与边烬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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