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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他怀里的女孩儿,脏兮兮的小脸上却有着一双明亮星眸,像是窥见天光,餍足躲在他羽翼之下。
一点点长大,从只会扯着他的衣袖哭闹,到现在的痴缠娇嗔,甚至病弱却也决绝。
这是他一手掌控、一手养出来的人。
他的小表妹,他的安安。
平原华幼安,兰陵萧辞玄,生来便是一体的。
他舍不了。
萧辞玄终是松了佩剑。
长剑落在地毯上,剑尖刺破团花纹的锦毯深深陷进木板,剑穗绕着剑身轻轻摇曳着。
萧辞玄抬手,手指覆上华幼安的脸,以指腹拭着她的泪,叹息诱哄着,“安安,你乖一点。”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告。
——她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
他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容他人觊觎。
“我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安安。”
萧辞玄以指腹描绘着华幼安的眼尾。
“啪!”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在做梦。”
少女脸上的泪尚未干,眼角仍泛着红,甚至气息都不曾平顺,但她的肢体动作已先一步做出了选择——高高抬起的手擦过萧辞玄的脸。
她打了萧辞玄。
尽管身娇体弱导致的力气不足的巴掌看上去更像是挠痒,连红印都不曾在萧辞玄脸上留下一分。
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以近乎决绝的态度告诉萧辞玄——不可能。
他在做梦。
华幼安仰脸看着萧辞玄,尚未平顺的气息让她的声音有些喘,但她从来不是盛气凌人的贵女,她永远娇滴滴拿捏着别人的短处,手段叫人防不胜防。
换言之,她根本不需要在气势上压人一头。
“萧辞玄,你阿娘是公主,父亲出身兰陵萧氏,但我家世亦不差,不曾输你半分。”
华幼安颤声说着话,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抬头看着面前的萧辞玄,声音一点一点恢复平静,“我祖父官拜大司马,父亲为司空,天下官员皆是我华氏之门生。”
“我乃平原华氏这一代唯一的女郎,天子亲封的灵昌县君,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上演,华幼安有些想笑,“萧辞玄,当初我不顾一切追随你,只因我恋你倾慕你,所以你可以冷我躲我疏远我,甚至劝我莫将心思放在你心上,你只需要一个能给你带来助力的妻族,而非一个痴缠的小女人。”
“换言之,你需要的是平原华氏的助力,而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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