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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太美好,让她念念不忘欲罢不能。
心里存着事,华幼安没有在真源县多待,与萧辞玄说完话,便收拾行李回京畿。
她奢靡惯了,任是价值千金的东西,但只要她看腻了,便没有在她身边的必要,来时浩浩荡荡的几大车,回时却只剩下一车东西,傅书新是本地的寒族,见她撒钱似的往外扔东西,便劝她不如把这些旧物送给真源县的百姓,左右她已经不要了,送给百姓,百姓还能念着她的好。
若是在以前,以她的骄纵任性,她的东西纵是毁了也不会叫旁人拿了去,太跌身份,可现在重活一世,道让她看清不少道理,名声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让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救你一命。
——前世的她荒唐且恶毒,可饶是如此,依旧有很多人追随效忠她,究其原因,不过因为他们觉得她重情。
是的,重情。
她因为表兄发了疯,而他们,想做她的第二个表兄。
谁不喜欢手段过人且深深爱慕着自己的女人呢?
可惜他们想得有点多。
表兄只有一个,死了便是死了。
天下之大,她再无表兄。
华幼安享受过名声给她带来的好处,自然也愿意给自己积攒一些好名声,她听从了傅书新的建议,把不要的东西分给贫苦百姓,那些在她这里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在贫苦人家那里却是能救人性命的东西,她的马车沿着官道一路而行,衣衫蓝楼的百姓们远远追着她的马车,想要磕头感谢,却又怕惹了她的不耐,只敢不远不近跟着,仿佛在送行。
生平第一次,她被这些她从不曾注意到的人所触动,她隔着风窗看着送行的人群,抬手按了下心口。
那里是心脏在跳动,很烫。
“县君果然是赤诚良善之人。”
傅书新忍俊不禁。
华幼安收回视线,抬眉瞧了眼傅书新,“良善?你在说我?”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旁人夸我善良。”
陆沧蓝抬手拉下轿帘,不动声色观察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傅书新,“傅县丞饱读诗书,自然知道比常人更能哄县君开心。”
“起风了,县君当心着凉。”
他拿起叠放在一旁的纱衣,披在华幼安肩头,挑衅目光一览无余。
陆沧蓝伤得很重,尤其是手上的伤,几乎废去了半只手,隔着纱衣,华幼安仍能感觉到他掌心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粗粝的伤痕划过她肩头,让她几乎无法拒绝陆沧蓝为她添衣的动作。
“多谢。”
华幼安裹了裹纱衣,靠着引枕倚在车厢。
陆沧蓝本就在养伤,见华幼安倚在车厢上,便也随着华幼安的动作躺了下来,他的动作太自然也太熟练,落在傅书新眼里别有一种老夫老妻的亲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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