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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涟尤记得初见时,白衣公子温文尔雅,哪怕是装也要装成原著里的样子,现在却原形毕露,露出了尖酸刻薄的嘴脸。
她把脸上挂着的水珠擦干净,心疼地捏着自己的手绢。
手绢是裴振给她的。
临水阁掌门看着德高望重,其实私下里很贤惠。这种贤惠具体表现在他爱做手工活,绣香囊,绣手绢,还会绣双面扇。
成涟总觉得裴振这样娘气,拐着弯劝他:“师父,你都一把年纪了,别把眼睛绣坏了。”
每每此时,裴振都会抓着绣花针吹胡子瞪眼,假意要戳她:“为师双目如鹰好得很!”
裴振绣出来的作品总是到处送,成涟身上的香囊,手里的帕子,全部出自心灵手巧裴掌门。
师父古板又唠叨,待她和弟子们却是极好的,成涟用指甲刮蹭手绢上的刺绣蝴蝶,忽然感伤起来。
深情抚摸着刺绣蝴蝶,她的指尖传来奇怪触感。
——那片蝴蝶,掉了下来。
绣在手绢上的蝴蝶直线坠落,原来是一片薄薄的刺绣贴,白胶底因为泡水开裂,从布料上脱离。
成涟捡起地上的刺绣贴,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见她蹲在地上不起来,白则川深呼一口气,弯腰靠在她肩旁。青年深黑瞳孔在她的指尖流连,长眉一挑,猜中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失去蝴蝶刺绣的手绢只是素布,外头一块灵石一沓的那种。
“你买到黑心手绢了?”白则川问,“绣个花还造假,店家真没良心。”
“这是我师父绣的。”
“绣的……顶多算是你师父贴上去的。”白则川一语中的。
成涟拿着手绢的手微微颤抖,原来裴振一直在卖温情人设!只是拿了片布粘了个刺绣贴,竟成功塑造了落寞空巢绣花老人的形象。
她没想到一块手绢也能塌房。
左手捏着沾#J时G有颜彩的素布,右手捏着蝴蝶刺绣贴,成涟嘴巴一开一合,只说了两个字:“离谱。”
白则川瞬间抓住了话题,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难道以为是你师父绣的,然后爱不释手爱如珍宝,一直到今天?”
“……”成涟缓慢道,“是这样的,你真聪明。”说着,将素布和刺绣贴一起扔进了乾坤袋。
崇泽的声音从袋中闷闷传来:“你又扔垃圾来!这乾坤袋里全是垃圾,还有一个破剑柄,差点扎到本座的身上。”
“你被扎到了吗?”成涟伸去一只手,“把它给我,我来扔了。”
崇泽:“说了是差点,差点。本座已经解决了,放着也罢。”
它用小尾巴扫向少女,和缓的灵息如海中白浪,在她手心打了个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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