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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她,呐呐道:“可是你们不是说,璟哥哥会当皇帝吗?只要我能嫁给他,花家就可以再有一个皇后,璟哥哥那么好,我若是怀孕了,诞下皇子,花家就有长长久久的荣华富贵,这都是你们说的啊!”
她激动地尖声叫喊起来,紧紧揪住太后的裙摆,红着眼状若癫狂地嘶喊:“这不是你们说的吗?!花家要再有一个皇后,谁让你那么没用,连自己的皇子都保不住,还让人灌了绝子汤,在先帝面前一句话都说不上,你就是花家的废棋,如今花家出了事,你也只会说风凉话,祖父说得对,你就是废物!”
太后的脸色青白交加,难看得吓人,她吃惊地看着花想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一直疼爱的侄女,太后浑身都哆嗦起来,指着她颤声道:“你……你再说一遍,爹他说我什么……”
因为太过于震惊,她甚至忘记了自称哀家,花想容仿佛揪住了她的痛处,拼命扒着栏杆叫喊道:“他说你是废物!花家费尽周折让你当了皇后,你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令先帝对花家生出提防,肚子也不争气,没生下储君,如今只能在璟哥哥面前伏低做小,你活该!你哪有一点太后的样子?你还比不上当初的陈太妃!”
陈太妃是太后的死对头,先帝当年最宠爱的妃子,后来先帝病重,眼看没几日了,陈太妃用一根白绫自缢而死,留下一封遗书,说愿意追随先帝而去,先帝感念其深情,临死前下了旨意,让他们二人同葬皇陵,陈太妃下葬时,用的是皇后之礼,其娘家也受了颇多好处,受封侯爵,光宗耀祖。
这件事一直是卡在太后心中的刺,如今花想容的这番话,简直是把那根刺重重戳进了她的心窝子,她紧紧捂住心口,在宫人的惊呼声中,往后倒去。
花想容疯了,刑部再提审她时,她什么都肯招,甚至把她谋害自己的夫君和婆婆这些事都招了出来,听得刑部官员各个都是大为震惊,次日便整理好文书,上了折子递到御案,只得到四个字的朱批:按律处置。
花想容谋害天子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当处以极刑,按照大兴律例,花家应该连坐,斩首示众,但是念在花阁老是三朝元老的份上,便只杀花想容一人,花家其他人皆流放漠北苦寒之地。
圣旨下的前一日,花家的太|祖母不堪重病,在刑部大牢中离世了。
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是周璟,他犹豫了很久,才告诉花妩,彼时花妩正在看话本,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过了许久才翻开下一页,轻轻应了一声。
“哦,死了啊。”
语气淡淡的,她看向周璟,但见他面上似有担忧,忽而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颔,道:“怎么,皇上以为臣妾会难过么?”
没等周璟答话,她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不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吃惊,她那样厉害的人……我以为她还能活到一百岁呢,从没想过她会死。”
太|祖母这三个字,在花妩心头压了这么多年,让她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再高的山都会崩塌的。
……
次日上朝时,朝中的气氛明显有些不一样,花家算是彻底垮了,如今陆家没了对头,看不见花翰维那张令人厌恶的脸,陆青璋的步子都轻快许多,笑着向御座上的天子禀道:“臣已筹备好了十二金鹤,只待皇后娘娘受封大礼之日,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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