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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他妈的不要。”

杜窈讲了句脏话。

趁孟砚白发怔的空隙, 终于把手抽出来。上面一圈红痕, 已经於紫充血。

心里更躁,“已经第二次了,孟砚白。我现在去收拾东西写辞呈,再见。”

没有理会他断断续续的哀求:

“……小窈,不可以——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转身,手指刚碰上冰凉的门把手。

巨响一声。

杜窈吓了一跳。

回头,原先立在桌边的书柜直直地倒了下来。书散了一地,扬起一阵浮灰。

她愣在原地。

片刻,声音与牙关都打颤,“孟……”

孟砚白不在视线里。

金边的眼镜一半被攥在柜子底下的一只手里,镜片上密布蛛纹。

耳边还有他的喃喃。

小窈,我会死的。

-

还是生平第一次坐救护车。

把孟砚白送进急救病房。

她在充斥消毒水味儿的医院大厅里办完手续,坐在蓝色的塑料椅子上等待。头顶,黑色的电子屏上显示荧绿色的字。

抢救中。

杜窈深呼吸一口气。

脑海一片空白。

放空,看走廊尽头一扇落地窗外的风景。直到面前的门被重新打开,走来一位医生。

“你是他的家属?”

“不是,”杜窈说,“我是员工。”

“能联系到他的家人吗?”

“电话没有打通,”杜窈刚予老孟总和董事会里他几个叔叔打过,都是忙音,“有什么要紧的事您说,我代为转达——伤得很重吗?”

“轻微脑震荡,”医生翻看手里的记录,“断了两根肋骨,一些软组织挫伤。不算严重,但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好。”杜窈点下头。

“不过,”医生皱了下眉,“他有神经官能症的既往史,或许会有情绪激烈的情况——注意不要刺激他。”

“神经官能症?”

“通俗来说就是神经病。不过,他的病历显示四年前不再发作,我们只是提醒一下。”

“……好。”

杜窈跟着推出来的病床换了房间。

老孟总终于接了电话。

派了一名护工来照理他的生活,让杜窈等到人来,就可以离开了。

她总算松一口气。

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一路上都很紧张。很生疏地去办手续,心里焦躁又不安,潜意识揽下了孟砚白被砸的责任。

恰巧,宁恬打来电话。

询问关于访谈的事宜是否妥当。杜窈只好把事情简略地讲述一遍,表示抱歉。

她听完,“没事。但是小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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