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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十六,沈念亲自给清欢绞面上妆,梳了一个绝美的新娘发饰。
待所有妆发完毕,曾经春满楼的姐妹们也掐着时辰过来送嫁。
出嫁自是喜事,更遑论,清欢嫁的夫婿身份之高,是整个青楼界数千年以来,也没出现过的事。
清欢俨然将是青楼名妓第一名,将长留青楼史册。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恭贺祝福,羡慕。
不多时,这迎亲的轿子便到了浅月阁。
李牧之不通诗词,好在迎亲队伍中有云舒这个大才子,姑娘们绞尽脑汁出的对联,诗词,都被云舒一一轻松解出。
礼过之后,李牧之红绸牵着清欢上了喜轿。
李妈妈和一众青楼姐妹,站在门口,看渐渐远去的花轿,哭花了妆面,哭湿绢帕。
既是为清欢高兴,也是为自己难过。
自古青楼女子命运多悲舛,年幼时因着几两碎银被亲人卖进来,秒龄时恩客撒上几两碎银便可随意玩弄,色衰时,被遣出青楼,一人孤独老去。
如清欢,沈念这般,遇见倾心相待自己的,少之又少。
沈念见她们哭的伤心,想起了上辈子,独在院子里的荒凉时光,再一次被悲伤笼罩。
云舒走到她身后,无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掌心传来温热,她本能回头,云舒眼中的柔情怜惜多的快溢出来。
他读懂了她的难过。
她楞了一刹那,随即收回视线,平静的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里,早有准备的云舒变戏法的拿出一只糖画来哄人。
小时候沈念最喜这些接头小零嘴,但沈母嫌这些小食不体面,不让沈念吃,她每回便央求云舒,偷偷买了带给她。
阿古接过,伸出丁香小舌,慢慢添了起来。
云舒心中那巨大的难过忽的就没了。
他仔细瞧去,明明是一样的神情,为什么自己觉得有些不同了?
暗自嘀咕半天,最终,将功劳归结在糖画上。
晋安候府这边,便清一色的都是官太太,男女不同席,云舒和阿古在通往内室的走廊处分开。
沈昭是一早便同云舒来的晋安候府,待阿古进了待客的花厅,沈昭已经在花厅坐了好一会。
当然,只是“坐”了好一会,因为官太太们对她代嫁的事,很是不耻,并不太搭理她。
在强行搭讪几次无果之后,那股子身负才华的清高劲,教她拉不下脸去捧别人,便孤傲的当石雕。
阿古来的迟,一进门便是众人瞩目,让人眼前一亮。
因着清欢成亲,沈念不想夺好姐妹的风头,发饰梳的简单,簪子低调,连衣裙也是朴素的一身天青色罩浅灰色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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