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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疼的眼泪直流,但知自己犯了错,惹了云舒厌弃,只能生生忍着,不敢哭出声。

惶恐的表情,缩瑟的身子,配上满眼的泪水,倒也端的上楚楚可怜四个字。

云舒却半点怜惜也无,眼神里是恨不得欲杀之而后快的狠厉,连带着似有似无的瞥向沈昭的眼神,都有些……冷。

也不追问春喜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心,直接沉声喊外面的婆子进来,将她拖出去发卖了。

粗使婆子动作迅速,春喜还未来得及求饶挣扎,嘴里便被塞上粗布拖了出去。

沈昭冤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暗骂:关我何事!这是你亲娘老子买的好丫鬟。

她想解释一番,云舒却将沈念抱起,直接出了绿芜院。

阿古将脸埋在云舒的胸膛,眼睛透过手臂缝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昭。

沈昭从昨日开始,接连在吖古的手里吃瘪,已经气的快绷不住,被这挑衅的眼神一刺激,气血忍不住便有些翻涌。

偏她又不能有怒气值,这次死死扣指甲,也灭不掉心头的火气,眼看着缠丝镯隐隐有红光射出,赶忙倒出凉茶喝下,给自己绛火气。

这一切,自然没能逃出阿古的眼,嘴角忍不住偷偷抽起。

事情都有两面性,缠丝镯固然是制胜法宝,可它也有弊端。

缠丝镯是王母坐下的碧波仙子所做,若是缠丝镯的宿主,心怀恶念,这镯子便会发出红光,当达到一定数值,便会反噬宿主,伤身不说,还会使得缠绕对象对她避如蛇蝎。

简单来说,沈昭不能生气,只能善良大方。

上辈子,沈昭不费吹灰之力保持住了善良大方,阿古想,当没人替她做恶事,她还能保持的住吗?

此时已近午时,初春的阳光,透过粉色桃花云,丝丝缕缕照进心扉里,让人通体暖融融的。

云舒坚持要将阿古一路抱回汀兰苑,阿古如慵懒粘人的小猫,皓腕攀上云舒的脖子。

纤细的手臂一抬起,宽大的衣袖坠下,堆在手肘处,两条细长的淡粉色簪痕,像蜿蜒的蚯蚓,贴在手臂上,分外刺目。

云舒愣住,忍不住问道,“怎么受的伤?”

阿古低下头,鸭羽般的眼睫投下一片扇面般的阴影。

声音轻柔,语气却淡漠,平常道,“那年家里忽然落难,温饱都成问题,母亲整日哭泣,昭儿煦儿饿的饥肠辘辘,我什么也不会,只好跟着邻居去青楼梳头挣钱。”

“初去时,不懂得藏拙,有一次,原来的花魁梨香,与新挂牌的清欢姑娘挣恩客败落,恰好那日,我新琢磨出了发饰妆面,给清欢装扮的分外美丽……这是梨香用簪子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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