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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
趁着今日百官都在,贺砺又上龙椅,开了大朝,朝上只确定恢复正德年号,其余事宜容后再定。
朝会结束,谢沣奉诏入绥极殿。
在途中碰到被羁押出宫的贺峤后宫,陆见瑶被人推着向前,见到谢沣,高喊“哥哥”。
有小太监阴阳怪气地喊,“我说见瑶夫人,贺峤险些害死王爷,你又如何开得了你这叫哥哥的口啊。”
谢沣脚下一顿,突然想到幼年时,也是陆远道生辰,他入侯府见到陆见瑶,五六岁模样。
她问:“你是哥哥吗?”
谢沣当时点头,“是,我是谢沣。”
“那你可以陪我放纸鸢么?茵儿、晴儿她们都有哥哥陪着放,只有我没有。”
鬼使神差地,谢沣真的陪她在园中放了许久的纸鸢。
只是后来,纸鸢挂到了树上,他上去取的功夫,陆见瑶就被侯夫人抱走了,边走边骂,仿佛他是瘟疫猛兽一般。
陆见瑶的哭声越来越远,谢沣记得自己当时拿着已然坏掉的纸鸢在园中站着,心里不太好受。
后来再见,陆见瑶就只对他点头行礼,如同陌路。
往日似是重现,他上前,拦下小太监,说:“我确是她兄长。”
小太监连叩几个头,屁滚尿流地走了,眼前这位居功至伟,他开罪不起。
谢沣站着,对陆见瑶说:“走吧,出宫后好好生活。”
哪怕此生青灯古佛,总好过与亲生兄长在一起违逆天伦要强。听旁人说,陆见瑶频频流产,可能就是因为亲生兄妹的骨血难以融合,孩子留不住。
“哥哥,你救救贺峤好吗?求哥哥留他一命。”
陆见瑶泣不成声,“我爹爹和娘亲都没了,哥哥你也不认我。我如今只有贺峤了,若无他,我又如何好好生活?”
谢沣看了看她,没有说行与不行,转头大跨步走了。
他听见陆见瑶的哭声,听见她被人拖着越走越远,停下,站了好一会儿,才进了绥极殿。
贺砺与谢沣在殿内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但谈了好久好久,一直到了夜幕降临,星子漫天,谢沣才从殿内出来。
已一脚踏出了殿门,谢沣想了想,又转身,对着龙案后一脸苍老的正德帝说了一句:
“臣年底成婚,未婚妻乃同袍寻峥之妹,名唤月棠。”
正德帝看着谢沣挺拔的身影,看着看着眼睛便花了,只怔怔说了几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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