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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唐粒酣然入睡,床头柜上点着沉香,已经燃尽。秦岭相信周忆南对她规规矩矩,勉强消气,周忆南拽过他,大门一开,请他滚蛋,秦岭觉得好没道理,要滚一起滚。
周忆南压低声:“灶上炖着汤。”
唐粒竟然给他也下了厨!秦岭妒火中烧:“我饿,我要喝汤。”
周忆南直想把秦岭丢出去,但谁叫头上有紧箍咒:“行啊,正好帮忙尝尝味道。”
这意思好像是周忆南在下厨?他有什么资格对唐粒管头管脚!秦岭很生气:“你少装体贴!她想喝汤,阿姨不会做吗?”
周忆南气笑:“你会吗?”
秦岭很自豪:“我会包馄饨!”
眼前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以为它的鳌是天下无双的神兵,周忆南乐了:“你会下吗?”
这还能有不会的,不就往锅里一丢,秦岭袖子一捋:“你当我是白痴吗?”
周忆南屈指敲他的肩:“我也饿了,你下个鸡汤馄饨吧。”
唐粒睡觉沉实,别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周忆南摸到床上。秦岭决心等到唐粒醒来再走,忍辱负重地接受了:“你请我喝汤,我请你吃馄饨。”
秦岭拉开冰箱,翻出一包荠菜鲜肉小馄饨,瞄到背后的烹调说明看了,舀了当归鸡汤倒进锅中,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腹诽周忆南脑子不好用,居然问出怪话。
几分钟后,秦岭瞪大眼睛。锅里的小馄饨被煮破了皮,粘着锅底,他用锅铲铲了几下,对上周忆南一双嘲弄的眼睛。
破就破了,不影响吃。秦岭捞出小馄饨,喊周忆南端走:“别当大爷。”
这小子为情敌下厨,能屈能伸,周忆南珍惜他的劳动成果,坐下就吃。秦岭去酒柜拿伏特加,理由很强大:“把你灌倒了,你就不能对唐粒怎么样了。”
他连唐粒的生理期都不知道,周忆南说:“好,喝。”
周忆南如此配合,一定有诈。秦岭狐疑地盯着他看,很快自我说服了:他是野男人,他气短。
周忆南在甲方那里喝了不少,一瓶70度的伏特加下肚,酒意翻涌。但秦岭做过胃穿孔手术,已经喝得醉态可掬,别又喝出毛病了,他起身关了灶火,往沙发上一靠,安然睡去。
秦岭赢了,快乐地就着小馄饨和酱菜下酒,再遛进卧室看唐粒,正想偷偷捏她的脸,扑通倒地。怪只怪他做完胃穿孔手术后,酒量日薄西山。
唐粒醒来时,地毯上蜷着一个男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瞠目结舌,这俩打架两败俱伤了吗?再一闻,酒气熏天,噢,今天两人没武斗,来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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