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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唐粒望见是距离码头最近的大酒店。周忆南取了卡,把车开到酒店门口,转头说:“住一晚上吧。已经订好了,报你名字办入住。”
码头到家不算堵车都有两个多小时车程,唐粒明白周忆南怕她穿着湿衣服感冒,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周总监……”
雨依然很大,酒店门前的亮光照出粗密雨丝,周忆南笑道:“你对工作很尽责,今晚睡个好觉吧。”
周忆南笑的时候,面容很温煦,不复沉郁感,唐粒不慌了,搓搓手:“应该的。我爸以前接过一个业务,有家印染厂往长江里偷排废水,造成大面积污染。那次我才知道工业废水得通过处理,达到排放标准才行。”
那是一起农民状告化工企业排污的环保案,老陈长得有气势,口才也好,被请去充当抗议人群的带头人。后来案件审理时,老陈还当上了人民陪审员,他说是职业生涯里光辉的一笔。
周忆南眉梢轻抬,面带赞许:“很好,我再回去看看。”
唐粒道声再见,下车走进酒店。它是四星级,周忆南订的是行政套房,宽大舒适。
唐粒洗完澡,裹上浴袍,服务员送来她在网上订的一次性内衣裤。晚餐只吃了一个馒头,还饿着,她订了酒店的晚餐和洗衣服务。
吃饭时,唐粒脑中复盘晚上的事,她和周忆南说了不少话,还被夸了,关系略近了一点点,这是她认真工作的收获之一,她会以厉再战的。
服务员送来洗净烘干的衣服,唐粒趴在床上给陈海米打电话,每个细节都不放过。陈海米尖叫:“可喜可贺!差一点我就觉得他喜欢你了。”
唐粒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差哪一点?”
陈海米说:“同意你干洗西服就对味了。你洗了再还,一来二去的,不就有发展余地吗?不过你已经混到他身边了,局势大好,加把劲,把完美上司变成裙下之臣。”
凭借工作表现了一把,唐粒通体舒泰,睡醒了满怀壮志去上班。偶尔她会听到八卦消息,比如丁雪辞职了,比如沈曼琳对秦岭穷追不舍,这使她暗喜,沈曼琳不是想啄梨子的鸟,竞争者少了一个。
月中有个户外攀岩比赛,秦岭是参赛者,这阵子时晴时雨,他改到室内攀岩馆训练,还特意找了一家在郊外的场馆,但沈曼琳又找来了。秦岭又被所谓朋友出卖了。
沈曼琳请了教练,扣上装备,秦岭攀岩,她也攀岩。秦岭眼见她一次次险些踏空,颇觉烦闷,他知道沈曼琳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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